等到她回了旅馆,她和孩子们的行李,以及孩子们,已经被旅馆老板赶了出来。
两个孩子站在路边,守着一堆行李,看着回来的妈妈,齐齐走过去扶住她。
几个小时的等待,两个孩子,似乎已经不那么害怕了。
又或许是旅馆老板在赶出他们之前,让他们兄妹一人吃了碗热面汤,极大的安慰到了两个弱小的心灵,稍许抚慰了他们的创伤。
总之,再次见到妈妈的那一刻,兄妹俩勇敢了许多。
可沈小曼并没有就此放弃想要留在燕京的念头。
她带着孩子们四处找能住的旅馆,却像是被下了咒,走到哪家旅馆,就会被拒绝。
连续七八天,他们母子三人愣是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无奈之下。
许朝阳兄妹俩只得跟着妈妈去了桥洞里,勉强住了三四天。
躲过了两场秋雨,即将迎来了初冬。
天气越来越冷了。
沈小曼来燕京市带的衣服,已经不足以保暖。
再加上她被揍的浑身是伤,没有去医院治疗,只是胡乱的抹了些药酒,又吃不饱穿不暖,终于在一个冷风肆虐的夜晚,发起了高烧。
当沈卿卿得知这个消息时,却意外的怔住了。
以至于她久久都没能回过神来。
那桥洞的地理位置,当真应了那句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回想上辈子,她三哥被冻死的桥洞,不正是沈小曼如今所在的桥洞吗?
难道,这书里,也有报应?
也好。
那就不用她动手了。
夜晚。
冷风夹杂着寒风阴冷的刮着,在桥洞之中穿梭,如同鬼魅之所,隐隐发出呜咽地声响。
而桥边,停着两辆黑色轿车。
突然,其中一辆轿车的车窗缓缓落下,露出沈建军那张棱角分明,却面无表情的脸,只是那双狭长的眼眸里,却似是怅然,又似是复杂。
他望着车窗外,脑海里的回忆,显得有些混乱。
许久。
那些混乱的记忆,好像已经梳理出一条线,他蓦地开口:“将人,送回泊村,就这么死了,太便宜她了。”
“是,三爷!”
紧接着,驾驶座的车门打开,连同后面那辆黑色轿车,又下来两个人,朝着下方桥洞位置,快步走去。
不多时,几个黑西装男人抬着一个妇人,领着两个孩子,坐上了黑色轿车,飞快驶离。
而沈建军所在黑色轿车,却停了很久,才调头离开。
黑夜中,汽车呼啸而过,开的飞快。
像是要尽快远离,又像是奔赴美好未来……
等到沈卿卿得知这个消息时,顿时有些坐不住了。
“走了?她不是高烧吗?怎么走了?”
助理的表情也有些沉重,不知道这个时候,还能有谁会帮那母子三人。
“去查,查清楚,到底是什么人接走的,还有,火车站也要去查,我倒要看看,现在还能有谁会帮她!”
沈卿卿破天荒的露出了凌厉,还有几分隐晦的狠色!
从一开始,她布置了这么多,不就是为的要困死沈小曼,让她举目无亲,让她走投无路,让她尝尽人间刻薄冷暖?
这么多年过去了。
竟然还有人帮这个贱人,怎么能让她不警惕?
上辈子的恩怨,她从没有忘记过!
然而。
因为她这次的大意,没派人盯着,竟然就发生了意外!
可这件事,无论沈卿卿怎么查,也没能查到帮助沈小曼母子三人的神秘人,到底是谁!
唯一知道的是,那母子三人,已经回了泊村。
沈小曼经此一病,落下了病根,整个人也萎靡不振。
半个月后。
杜家来人了。
早在半个月前,杜俊生和齐珊的婚姻,也走到了尽头。
齐珊拿着一份DNA检测报告,递交了法院,不容杜俊生再如何撒泼耍混,最终离婚判决生效。
齐珊终于摆脱了这个男人,摆脱了困住她的枷锁,成功的迎来了自由的人生。
而杜俊生,在家里借酒消愁了半个月,才终于肯面对现实,带着杜家的亲戚去了泊村,在一通谩骂摔打中,将许朝阳带回了杜家。
至于许晚霞,杜家人始终秉承着女儿是赔钱货的落后思想,让她留在了泊村,守着她那个不知廉耻的妈继续过活!
事已至此。
全村人才得知,原来当年沈小曼生下的那对龙凤胎,竟然不是那男知青的孩子,而是沈家大房娘家外甥的种儿……
这拐着好几道弯儿,越琢磨越觉得这件事的隐晦。
就算沈小曼当年也只是沈家大房的养女,却跟杜家亦是表亲关系。
以目前沈家的实力,就算那些村民的脑子加在一起,也绝对不认为这是沈家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