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遭遇刺杀,笃定杀手背后之人是想赶尽杀绝,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所以她不敢再乱跑,策马返回弘京城,躲进了春仙阁,成了那的花魁。
遇上孟昭菀,纯属是偶然。
被孟昭菀买下后,她就跟另外二十位青楼头牌一起,被安排住进了城西的一座大宅子。
前不久,来了个管家模样的人遣散她们,另外还给了他们一人一百两金子作为盘缠。
她没地方可去,也不敢拿着去住客栈,怕杀手找上门。
重檐门的掌门人,是她至交,再次传来消息,告知她帝王秘密在京招募江湖中无家可归之人,并指明就在缥缈风雨楼内。
她便来了,想着或许可借帝王,暂时藏一藏。
朱玉瑾不懂就问:“这重檐楼是个怎样的存在,连朕的事也能打听到?”
宁阳解释道:“它是江湖中最大的情报收集所,永远保持中立,从参与江湖纷争。”
朱玉瑾不悦道:“真是好大的本领。”
然后就开始认真考虑是派兵把它给灭了还是招安。
药青竹却在听她自称“朕”时,傻了眼,盯着她没错眼。
朱玉瑾回视她,这一小小的动作,带骨子里的矜贵和威重:“你放肆。”
药青竹匆忙垂首,单膝跪地抱拳:“不知皇上在此,草民惶恐。”
孟昭菀最喜欢听故事,好久没去听说书,她正心念念着,药青竹就送上门儿来了,用万分同情的口吻道:“皇上,你别吓唬她,她已经够可怜了。”
而后,扶着人坐好,“那你可有寻到杀手背后的主使?”
药青竹面有凄苦,摇头道:“我没用,一丁点线索都没有找到。”
“重檐楼呢?他们也没人帮你找到线索?”
药青竹再次摇头。
朱玉瑾双眼一眯,心道,这幕后主使来无影去无踪的本事,还真是跟前世杀害笙儿的凶手如出一辙。
心念电转间,她想,这幕后主使会不会和那凶手……有关联。
砰!
车轱辘磕到一块石头,马车颠簸的厉害,车内的人整个向前扑去。
朱玉瑾的推想被打断。
赶马的金喜隔着车帘请罪,满嘴的奴才该死!
书桃掀开帘子,查看二位主子是否安然无恙,得到孟昭菀一个微笑后,又将车帘放下。
药青竹道:“方才在风雨飘渺楼内草民就觉得驾车的这位小兄弟甚是眼熟,眼下倒是想起来了,那位来宅子遣散所有花魁的‘管家’正是他。”
“嗯?”孟昭菀仿佛是察觉到什么,身子往朱玉瑾的方向歪去:“皇上?”
金喜是帝王的贴身太监,比她这个皇后的还要与帝王形影不离。
如果出宫办事,必然也是听了朱玉瑾的吩咐。
朱玉瑾咽咽唾沫,眼珠也不自在的四下乱瞟。这是心虚的表现。
孟昭菀顿时胸有成竹:“皇上,老实交代,是不是你命金喜去将臣妾那一宅子美人儿遣散的?”
其实她早把二十一位花魁和头牌忘的一干二净了。
要不是此刻提前,再想起也是猴年马月去了。
朱玉瑾争辩道:“什么叫你一宅子的美人,那是朕送给你的……朕不想……给你了……就一个不留……”
孟昭菀打断道:“皇上吃醋了!”
“胡胡胡胡说!”
“你结巴了。”
“没没没没有。”
朱玉瑾:“……”
这一刻她恨不能割了自己的舌头。
孟昭菀的目光扫过车内另外两人,想着帝王也要颜面,便不再穷追不舍,只在心里偷着乐。
她本以为帝王不在意她了,看来并不全是,许是出了什么事吧。
她忽略她们近日来感情出现的阴霾,主动伸手过去,握住帝王的手。
药青竹则是因孟昭菀那一声“本宫”,再度有了不可思议,没想到车内除了帝王,还有当今皇后。
她正是为了她,入的弘京城……
药世阁也在此后遭到不测。
胸中一时百感交集……
她单膝跪地的姿势没有变,又是一个抱拳,跟孟昭菀问安。
金喜出言来扰:“二位主子,锡兰小院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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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点亮几盏灯烛,烛火一晃一晃,晃的影子摇摆不定。
燕姑对帝王和皇后的驾临感到意外,热泪盈眶到说不出话来,只是乖乖的躺在床榻上任由药青竹诊脉。
药青竹虽然身负血海深仇,但心性未乱,看起病人来,依旧沉稳老练,望闻问切有条有理,令朱玉警刮目相看。
诊完脉,她挪到桌边开药方。
朱玉瑾问她燕姑是何情况?
她只道,寒毒虽厉,但幸好有太医及时施针拔除一部分毒性,剩下的残毒草民亦可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