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想飞,翅膀都给她掰弯(53)

但青鸟诞也不是与她全无关系,那天其实是她的忌日,七月廿七。

那天,她结束了自己被囚禁在宫廷的三年生活,她放火烧掉了梧桐宫,也正是那天,她的骸骨在火海中化作一枚梧桐树种子,而她的灵魂化作青鸟,离开了宫廷,飞往玉山。

“不过表姐你肯定是走不了那么远的,”姜帛说,“等宫里的祭祀礼结束,我们可以去溪宁坊的茶楼早早占个座,游行队伍会从那里经过,而且那里视线开阔,晚上看烟火也是极佳,如何?”

溪宁坊,这个名字还是当年青雨取的。

那时候她的老师不愿留在宫里,她便将老师住处附近的铺子都买下来,改作乐坊,甚至还开起了酒楼,直吵得老师受不了,发现宫里是最清净的地方,才终于肯留在宫里继续授她医术。

但那之后,此处歌舞云集,勾栏瓦肆逐渐汇集,那片地方竟成了城中纨绔富贾聚集之地,又因其中有一条清溪流淌而过,青雨遂给它取名为溪宁坊,宁非宁静,而是安宁。

不知如今的溪宁坊是何模样?

“去吗?”姜帛问。

青雨似乎在思考去或不去,这时百斤从青雨怀里跳下来,来到姜帛脚边。

姜帛低头,只见兔子正仰头看她。

“你想去是不是?”姜帛问道。

百斤点了点头。

姜帛看向青雨,再次询问她的意思。

青雨安静片刻,才道:“去吧。”

姜帛意料之外地没有开心得跳起来。反而盯着那只兔子,像在琢磨一个奇怪的玩意,“怎么你想去公主就答应去,我却要如此这般磨嘴皮子功夫呢?”

百斤朝她龇了龇牙,那意思是说,我就是比你讨公主喜欢。

姜帛瞅着兔子的神情,心里那股酸劲儿更甚,甚至开始讨厌起这只兔子。

和从前的每一晚一样,青雨从黑夜坐到天明。

天空翻起鱼肚白的青色时,宫里已然苏醒,不断传来宫人们来来去去的声音,今天对青雨来说格外吵闹,她的识海里不停地出现人们的祈祷,无非是金钱、安康、功名、快乐。

李宴然如往常一样,从外间起身,推开隔间的门,来到青雨的房内。

她已经不奇怪自己起床时见到青雨坐在桌边,这正是她怀疑青雨从来不睡觉的根据。

“公主,尚服监已将今日要穿的礼服送来,”李宴然将珠帘挂起来,走到床边把兔子从床上抱下来放到一旁,“可要属下唤宫人进来伺候您宽衣?”

最后这句话几乎李宴然每天都会问一遍,但每天的答案都是:不用,我自己来。

今日与以往不同,礼服比寻常起居服繁琐很多,光珠钗头饰就有十几件,加上内衣、中衣、勒帛、披挂、长裙、配饰得有几十件,这就意味着必须要有人帮公主穿衣,否则一个人是做不到的。

“不必。”青雨还是说。

“可是……”

李宴然本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从殿内出来时,李宴然让宫外候着的宫人将礼服送进去,姜帛正在给小梧桐树浇水,见状放下水瓢,走过来好奇道:“公主又不让人给她换衣服啊?”

“是呢。”李宴然道。

姜帛叹了声气。

李宴然:“公主总是这般拒绝,恐怕今日陛下的心意要白费了。”

“什么心意?”姜帛问道。

“陛下要给公主选驸马,已经定了几位侯爵世家的少年,打算在年底大婚。”

姜帛从没听到半点风声,“什么时候的事??”

“前几日陛下召我父亲入内阁,商量的正是这件事。”李宴然看了姜帛一眼,“哦,你兄长姜璟也在列内。”

姜帛震惊:“我兄长??”

“对啊。”李宴然不知姜帛为何这么大反应。

“可我兄长是公主亲表兄啊。”

“表兄又怎么?”李宴然不解,“表兄妹通婚合理合法,你若是男子,也会被陛下列入驸马人选,做什么像头一回听说这件事似的?”

“可我兄长不适合公主。”姜帛心里忽然觉得堵得慌。

“那你最好还是期待你兄长和公主情投意合吧。”李宴然说,“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若是你兄长当了驸马,你兄妹二人日后在宫里也能相互照拂。”

姜帛虽然很希望兄长进宫陪她,却不希望是以这种方式,说不上是为什么,她刚想问公主知不知道这件事,这时青雨从殿内走了出来。

她没有穿尚服监为她制作的礼服,头发也只是长长落在身后,连支珠花都没簪。

姜帛和李宴然像被定住似地站在门口。

尽管公主穿得和往日一般素净,可她今日竟美得犹如天人!

待到青雨在她二人目瞪口呆的视线中走过之后,姜帛才回过神来,“怎么回事,我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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