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在各路小三闹上医院时。
事关芸姨,简愉不敢马虎,一溜烟就从床上爬了起来,火速穿戴后就和白姝赶到了医院。
“我当是多大尊佛呢,能把同光捆得这么牢,原来就是个活死人啊。”
曾芸一如既往,犹如一株枯败的花木,一动不动的躺在冷清的病床上,承受着一个妆容妖艳,红甲纤长的女人的奚落。
女人嗤笑一声,继续道:“我说同光怎么死活不愿意离婚呢,敢情是这位连签个字的本事都没有啊。”
“都这样了,还留着一口气干嘛呢,不如干脆死了的。”
“闭嘴!”
白姝挡在病床前,一脸厌恶的指着门口:“有什么屁跟丁同光放去,这里不欢迎你!趁我还没报警,马上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女人翻了个白眼,声音尖锐:“要不是这个老女人霸着同光不放,我还不稀得来这一趟呢。这大过年的,晦气死了!”
因为当初没能及时伸出援手,白姝心里满是歉疚,所以每当遇上些不三不四人来挑衅,情绪都格外激动。
“你、你!”
白姝左右顾盼着,似想操起个家伙给这个女人一点教训:“不要脸的女人,你看我今天不……”
她虽然架势大,实则却是气得发抖,人都有些站不稳了。
简愉连忙稳住她,然后朝赶来的工作人员说道:“你们医院是怎么工作的?什么人都能随便放进来吗!”
这是一家高档托养中心,病人花费高昂的费用住进这里,享有的绝不该仅仅只有医疗服务。
女人来时报的是丁同光的名字,前台的小姑娘刚来,也没见识这间病房以往闹过的荒唐事,没多想就把人放进来了。
“非常抱歉,我们这就让她走!”
工作人员后知后觉意识到失职,连忙赔不是,说罢就朝女人做出送客的手势:“女士,请跟我们走吧。”
“我走什么呀!”
女人抗拒着,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份离婚协议书甩到病床上,高声道:“我管她是活人死人,今天既然你们家属都在,就是握着她的手,也得把这离婚协议给我签了!”
曾芸最后的心愿,就是能和丁同光离婚。
如果这么做有用的话,白姝早就不知道帮她签过多少次了,然而事实却是婚离不成,还要三番两次的受这种气。
她身材微胖,这一路紧赶慢赶的过来,原本就累的不轻,这会更是被气得连气都喘不匀了,颤着声音跟简愉说:“报警……小、小愉,马上报警!”
女人显然没把这话当回事,趾高气扬的还想再说些什么,丁同光和丁铭就赶到了。
丁同光因为生意奔忙,时常不在本地,所以登记在医院的第一紧急联系人是白姝。
母女二人也是上了计程车,才得空给他打了个电话,所以这才来迟了一步。
女人一见丁同光,立刻换了副娇软的嘴脸,挽住他的手撒娇:“同光,以前我可真是错怪你了,还以为是你不想离婚,原来……”
“丁同光!”
白姝一点也不想再从这个女人嘴里听到和曾芸有关的话,只冲始作俑者道:“你自己干的龌龊事,自己解决!”
丁同光年近五十,却依然精神焕发。
可他在别人面前,还尚能衣冠楚楚、多有体面,但一见白姝,却还是免不了有几分促狭。
他讪讪的冲白姝点了下头,随即把手臂抽回,“啪”的一声甩了女人一巴掌,震怒道:“谁让你来的!”
“啊——”
女人不可置信的捂着脸:“同光,你、你……”
“还不给我滚!!”
也不知自我标榜“爱妻”人设过深,还是为了做给白姝看,丁同光这一巴掌下了狠手,驱逐的语气也十分凶残,女人双腿一软,哼了一声,就哆哆嗦嗦的捂着脸跑了。
丁同光整了整西装下摆,然后心有戚戚的冲白姝道:“这事确实是我处理的不好,我保证,一定不会有下次了。”
怕她不信,又加深论证道:“你知道的,我不可能害小芸的呀!”
“这还不算害?!”
白姝眼眶泛红,颤着手指着病床上日渐枯瘦的人:“要不是你,她至于躺在这里吗?!”
“可我也没不管她啊!”
丁同光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扭曲,据理力争道:“我有多爱她,多希望她能留在身边,这么多年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再说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
最后这句话说得极小声,但在这清冷的病房里,却也足够让人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