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角下传来抑制不住的低笑声。
他们居然真的“同居”了!
这还真是做梦都能笑醒的节奏!
简愉激动地掀开了被子,赤着脚就出了房间,敲响了对面的房门,半晌没听到回音后, 才想起这个点, 他应该已经去上班了。
啧。
这么美好的早晨,居然不能一起度过!
靠在门把上的手滑落下来,“啪嗒”一声意外打开了房门, 正要伸手去关,视线却透过门缝,将床上铺的整整齐齐的被子收入眼底。
她愣了一下,转而彻底打开了房门, 四下逡巡一圈后, 一个不安的念头迅速蹿升。
不单单是被子, 桌椅、收纳架、衣柜,统统都没有被使用过的痕迹, 就连床头摆件的位置都没有丝毫的变动。
整个房间干净的,就像是根本没有人来过一样。
可唇角的刺痛分明提醒着她,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来过。
所以,是又走了吗?
心脏迅速坠落。
简愉着急忙慌地翻出手机,拨通电话后,二话不说就开始控诉:“你在哪?”
状似强硬的语气,却隐隐透了点鼻音,从乔身形一僵,当即就警惕起来:“出什么事了?”
他急得立刻就掉了头,正要往回赶,就听那头又传来一句:“你是不是偷偷搬走了?”
“……”
从乔脚步一顿,被问得有点莫名:“没搬。”
晨起的情绪总是饱满。
简愉一根筋地看着空荡荡的卧室,心里泛着滔天的委屈,鼻音也越来越重:“没搬你房间这么干净,被子还铺那么整齐?”
“是不是昨晚根本就没在这儿睡?”
“你……你要走可以的。”
她强忍着低落,想为这被“退货”的场面找个由头:“我昨晚就想说的,你要是觉得不太方便……”
“没走。”
从乔听了半天,才意识到她这突如其来的观点从何而来,心下无奈之余,又起了些波澜:“昨天睡得晚,家具没来得及用,被子是早上重新铺的。”
话毕又勾着唇重申了一遍:“不走。”
简愉却仍只是半信半疑:“真的?”
“真的。”
从乔耐心将她的情绪引向正轨:“你到衣柜侧面看看,行李箱是不是在那?”
简愉还站在门口,听着这话就进了屋,在看到衣柜里侧的确放着行李箱时,才终于稍稍安定。
她没说话,从乔却从听筒里消失的脚步中,判断出了她的所见,转而又说:“洗漱用品是不是在卫生间里?”
简愉很快又绕到洗手间。
看着洗手台上并排放着的两套牙刷,其中一套还沾着点儿水渍,毛巾架上的墨色毛巾也处于半干状态。
这才有了点他真的在这里住下来了的实感。
而真实感放大的同时,莫名其妙把人控诉了一顿的难为情也在逐渐加剧。
她抠着洗手间的门把,拖着长音应道:“……嗯。”
从乔却对这份依赖很是受用,甚至能想象到她此刻的表情,并因此低笑了一声:“厨房里有早餐,放在锅里隔水保温,可能有点凉了,再点火热几分钟就能吃了。”
简愉一听,又屁颠跑到厨房,打开锅盖一看,心情总算彻底好了起来。
她清了清嗓子,忽然又开始傲娇起来:“你做的?”
“嗯。”
从乔耐着性子,循循善诱:“能吃完吗?”
很早之前,他就想过要把她不吃早餐的坏毛病改正过来,这会儿搬了过来,自然是要提上日程的。
即使他看不到,简愉还是骄傲地站直了些:“当然!”
她其实不是不爱吃早餐,而是比起能吃上早餐,更愿意多睡上一会儿。
但是他特意准备的话,当然就不一样了!
她就是吃不完,打包到公司当午餐也得吃完的好吗!
清早的乌龙到此为止。
虽然从乔不是那个意思,可听筒里不甚遗漏的笑音,却还在提醒着她刚刚的窘迫。
“你笑什么?”
简愉点起燃气灶,边往洗手间走,边熟练地给自己找回面子:“谁让你没事把被子铺那么整齐,搞得跟今天晚上就不盖了似的,这能怪我会误会吗?”
从乔很是配合:“不能。”
“所以说。”
得到肯定,简愉愈发理直气壮:“下回不许铺那么整齐了!”
从乔低笑了一声:“好。”
……
A市近郊有一片工业园区,在上个世纪末,也曾出过一批响当当的工厂,但在经济高速发展的今天,却早已因为生产落后而被时代淘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