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完对视一眼。
忽然就知音似的统一了战线,并迅速同仇敌忾、一致对外:“你们就这样对我?!”
“……”
简愉这么一听,好像确实是那么回事。
可她的厨艺,同样也十分拿不出手啊,最后只好悻悻地看向从乔:“要不你做?”
“……”
从乔全程一句话都没参与,肩上就落了个巨大的担子。
他倒也不是不能做。
只是他上一次做饭,还得追溯到将近五年前,并且就连当时,都是赶鸭子上架、现学现卖的。
早已生疏不说,这会儿桌上摆的烧烤煎饼,他还一样都没碰过。
可既然简愉这么说了,他也只好无声地叹了口气、硬着头皮说:“……我试试。”
这事一商量妥,场面一下就和谐了不少。
简愉虽然不会做饭,但打下手还是比较“在行”的。
先是支了两张板凳,和从乔排排坐,再把喜欢吃的品种挑出来递给他,剩下的主要工作,就是支着下颌欣赏日光下的盛世美颜了。
从乔虽然不会,但这些半成品原本就是腌制好的,并没有太大的技术含量,且他学东西一向都很快。
看了几个教学视频,再尝试着烤几串,差不多就已经得心应手了。
万霏和颜顷也各自搬出小板凳,正拿着桌上的零食垫吧。
日头渐渐大起来,边上又是一堆碳火。
颜顷今天穿得厚,刚刚又热血沸腾的吵了一架,不免淌了些汗,边吃边给微微粘在一起的刘海吹着气。
万霏冷静下来,瞥见自己一路提着的袋子,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
虽然有些不情愿,却还是尽力端正了态度。
找了个合适的空档,就把袋子推向对面,清了清嗓子说:“……上次动手打你是我不对,这个、算是给你赔礼道歉的。”
礼物这东西,挂在嘴边的时候没什么吸引力,可一旦摆到面前了,就很难忍住拆封的冲动。
“嗯?”
颜顷眼睛亮了一下,放下手里的薯片,口嫌体直道:“不错啊,居然还知道买礼物。”
可等他打开纸皮袋,拿出里头的东西后,眼神又迅速黯淡了下来:“这都什么玩意儿啊?”
“……”
万霏听着已经有点不爽了,却还是强忍着咬牙说明:“帽、子。”
哪知颜顷的嫌弃之情,几乎就要溢于言表了:“你是嫌我这形象丢人了?”
“你什么形象,丢的又不是我的人!”
万霏觉得这人简直不可理喻:“怕你自卑,买个帽子给你遮丑,你还不乐意了?”
“我自卑什么呀?”
颜顷天天见那么多患者,对这点程度的外形损伤,还是很有接受能力的,反倒是这帽子:“这都什么款式啊?戴上这玩意我才该自卑吧?”
“这是渔夫帽!”
万霏真的要气晕了:“现在最流行的款式!国潮品牌当季最新款!怎么看不比你那手术帽强多了!你到底有没有眼光啊?!”
“我怎么没眼光了?”
颜顷丝毫不买账:“再说了,手术帽怎么了?手术帽还能戴着进手术室呢,这玩意儿能吗?”
说罢就嫌弃地往桌上一丢:“这玩意儿谁爱戴谁戴,我反正不戴!”
万霏哪能想到,送个礼居然还得费上这么大劲,血槽登时就有点包不住了:“你戴不戴!”
颜顷还没意识到危险将要降临,还在抵死不从:“不戴!”
万霏蹭的一声站起来:“你再说一遍!”
“我就不……”
颜顷打眼见她手里操着一个玻璃瓶,立马就吓得哆嗦了一嘴:“戴、戴戴就戴!”
简愉一开始听两人吵架,还觉得有点乐趣,这会儿听久了,是真的觉得耳膜都有点受不了了。
不由又朝从乔那头挤了挤,拧着眉说:“我们下次还是自己出来吧。”
从乔显然也深有此感,很快认同地点了点头:“嗯。”
刚好烤架上的一排串熟了,他随手挑了串尝了一下,确认没什么问题后,就把其余的装进盘里转交给简愉。
简愉闻了半天孜然的香味,当即也拿了串面筋吃起来,扭头正要盘往身后递,不小心扫到了戴上帽子之后的颜顷。
她愣了一下,很快“噗嗤”呛了一声,差点把嘴里的面筋给吐出来。
身后的两人闻声,不约而同地眯缝着眼看了过来:“你笑什么?”
“没什么。”
简愉忍了忍,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后,才抖着肩膀笑起来:“就是第一次见人戴渔夫帽,真的像个渔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