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也是。
加上教室宿舍离学生宿舍有段距离，她赶时间，一路跑过来都没带歇的，这种症状自然也就更强烈了。
她心虚地抿了抿唇，声音含糊：“……可能是。”
没等她再狡辩什么，整个人就被打横抱了起来，被带着穿杨过柳，绕过清晨的半边校园，进了一家早餐店。
从乔把人放在椅子上，径直走到点餐台，很快带着一盘食物回来，盘里有绿豆粥、麻糍、酱香饼、豆沙包、卤鸡蛋。
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他把她爱吃的东西都记得一清二楚。
简愉怔怔地看着，莫名其妙就红了眼眶。
“……”
从乔见她这样，也乱了阵脚：“不想吃？我再去拿点别的？”
简愉吸了下鼻子，赶忙抓着他的袖子，糯糯地摇了摇头：“想吃。”
从乔：“……”
想吃哭什么。
他把绿豆粥端了出来，搅拌着散了一会儿热，才转而把勺子递给她：“吃吧。”
简愉乖乖接过，一口一口地舀起来含着，直到一碗粥过半，才想起什么似的，抬头问道：“你不吃吗？”
“嗯。”
从乔面色淡淡的：“一会儿去医院吃。”
“……”
简愉看着她，忽然也不吃了。
她的破习惯，喜欢甜的咸的混着吃，喜欢每个品种都尝一口，但是胃却根本不够大。
以前他点餐，都是照着她的口味点，然后自觉地把所有食物分成两半，一人吃一半。
但现在，他连饭都不想跟她一起吃了。
简愉又想哭了。
像是在可惜食物，又像是在跟他闹：“可是我一个人吃不完。”
“……”
同样的记忆也在从乔脑海里闪过，就着她这副要哭不哭的表情，他居然鬼使神差地、也觉得是自己做错了。
她只是想和自己一起吃个饭。
他干嘛要拒绝啊。
他终于闷闷地伸手，隔着塑料袋把鸡蛋剥好，掰成两半。
想起她不吃蛋黄，又默默地把其中一半的蛋黄去掉，递了半边蛋白给她，然后默不作声地把剩下的部分吃了。
直到一顿饭吃完，从乔才后知后觉地回味过来，自己居然又被她牵着鼻子走了！
可就是到了这一步，他也没忘确认一下她的状态，头还晕不晕，还有没有其它地方不舒服。
确认没什么问题后，才黑着脸起身，准备去上班。
可简愉今天似乎铁了心地要缠着他，也立刻起身跟了上来：“我送你啊！”
“不用。”
从乔走的飞快，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又入了套。
然而这要放在昨天，简愉在他这儿吃了瘪，还会有点儿发慌。
可经过早上这么一遭，又是搂搂抱抱，又是一起吃了饭的，脸皮早就恢复到了原有的厚度，结果当然就是死皮赖脸地继续争取：“哎呀，一起嘛。”
“反正我也得出去，公司上班时间也还没到，就当是顺路了。”
不曾想从乔这次的态度也很坚决。
而且他比谁都清楚，用什么办法能让她适可而止。
——就是理由。
只要给她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她就一定不会再纠缠。
想到这儿，他的脚步终于顿住，冷着脸严词拒绝：“早高峰，开车会堵。”
“我不想迟到。”
“……”
如他所料，简愉果然放弃了，还郁闷地站在路边，踢了几脚并不存在的碎石子。
原地叹了几声气，她想着出来都出来了，索性去探一探这个点从学校开到医院要多久，下回也能比较好把握时间。
这么想着，再独自一人钻进车时，心情也好了许多，开启车内音响，摇头晃脑地就到了医院。
意料之外的是，路上并没有很赌。
也许是城市规划比较完善，也许是医院上班时间早，还没进入真正的早高峰，当她双脚踏进门诊大楼时，时针甚至都还没有转到8点。
她直接上了6楼，想赶在班前把这个结论告诉从乔。
巧的是，一出电梯，就见他在护士台边上被喊住了。
护士小张从导诊台下边取出一大束花，费劲地往桌子上一放，习以为常道：“又有人给你送花了。”
“这次阵仗有点大，我看这花值不少钱的样子，就想跟你确认一下，还是要丢掉吗？”
“嗯。”
从乔不怎么在意地应了声，抬头却瞥见那是一整束简单粗暴的红玫瑰，目光随之一顿。
身后的简愉跟着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
“得嘞。”
小张再次抱起花，正准备拿去处理，却忽然被从乔叫停。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