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丁铭出声把人叫住:“我都要走了,不道个别吗?”
简愉很少生气,一旦生起气来,就很难再拉下脸来缓和。
可这会听他求和,又有点于心不忍,下车的动作顿了顿,还是不情不愿地回了头:“我走了。”
“你自己路上小心,到了记得给家里打个电话。”
给家里。不是她。
“知道了。”
丁铭苦笑了一下:“你也早点回家,别让叔叔阿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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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天气不好,又是出师不利,心情真的很难不被影响。
尤其是当简愉走进餐厅,见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而从乔还沉着脸干等自己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大好了。
她讪讪地落座,强行将脸上的烦躁驱散,难为情地开口致歉:“抱歉啊,出了点状况。”
这家泰式餐厅位于商场三楼,沿窗的地带。
所以自她刚刚下车伊始,到丁铭打伞把她送到门口,从乔就已经将一切尽收眼底了。
但他又能说什么呢。
既没有阻止的理由,更没有动怒的立场,不是吗。
就连打眼看到她脖颈上亮得晃眼的项链时,也只能“婉转”地评价一句:“丑。”
???
简愉懵了,就算迟到是她不对,也犯不着人身攻击吧!
“项链。”
意识到目标不够准确,从乔拧着眉缩小范围:“显得脖子短。”
“……”
从来没遭到这方面质疑的简愉,下意识抻长了脖子,又不敢置信地上手摸了一下,哪里短了?!
可见他一脸的严肃认真,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她又有点不自信了:“你认真的?”
“嗯。”
从乔面不改色地点点头:“摘了吧。”
“……”
简愉:还嗯!我不要面子的吗!
不知是出于逆反心理,还是单纯不想接受这个评价。
她把项链拨正了些,试图让他多看几眼,好把审美掰正:“我戴都戴了,回去再摘吧。”
“不行。”
不曾想从乔今天强势的有点诡异,又着重重申了一遍:“丑。”
“……”
简愉咬牙:这几天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个都要剥夺她的人权!还有没有天理了!
她暗自腹诽了半天,最后却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动手把项链摘了。毕竟今天是出来约会的,他的观感还是很重要的。
她忍!
直到看着她把项链收好,从乔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顺手把菜单递给她:“带菜吧。”
……
因为过了饭点,餐厅里人不多,菜很快就上齐了。
两人又都是有事说事、有饭吃饭的人,饭一吃完,就齐齐从商场里出去了。
可这一出去,真正的噩梦就开始了。
不仅因为今天是七夕,还因为被台风困了好几天,大伙都在家里憋坏了,这会儿大街上人挤人的架势,说是全市市民倾巢出动了都不为过。
两人小逛了一会儿,什么都还没来及做呢,就因为四处都在排队,而生生耗到了傍晚。
半点节日气氛没感受到不说,还被空气里的粘稠分子攻击的浑身难受。
果然经验不足害死人。
她要早知道七夕是这个情况,单独和他在家里待着不香吗?
好在电影票倒是提前订好了,极大程度上免去了白跑一趟的担忧。
两人不想在外边耗着,就早早地到了等候区。
从乔见她心情不佳,捧着可乐爆米花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一盒冰淇淋,荔枝味的,H市特有的。
简愉火速拆了包装。
被影院里的空调吹了一会,身上黏腻的感觉散了许多,与此同时,荔枝的味道也一点点地唇齿间漾开。
一整天躁郁的心情终于有了缓解。
冰淇淋见底的时候,广播上正好响起下一场电影的开场播报,从乔重新捧起爆米花,起身说:“走吧。”
直到步入影厅,周围的环境暗下来,并排对号入座之后,简愉才油然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
其实自从上回灰溜溜地从他家走后,她就对某件事有点耿耿于怀。
尤其是当她又被丁铭质疑,对待这份情感的态度和寻常朋友无异、否则怎么会这么久还没有实质性地进展时,就越发地想要证明点什么了。
她承认,自己或许是在某些方面缺根神经,也实在不适应太过激进的相处模式。
可感情气氛都到位了,她还是可以做到的好吗!
这么想着,她不由往身边瞥了一眼。
临近开场,空位渐渐被人群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