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愉立刻抬手挡在两人中间,出声止戈:“吃饭吃饭,我都饿了。”
丁铭正想帮着劝和,就看到了她手腕上的变化,视线定格的太过明显,以至于老两口立马也发现了不对。
“怎么突然换手表了?”
这个举动,说是对某段记忆的释怀也不为过了,简兆良惊讶之余,更多的还是高兴:“好看好看。”
“是吧!”
简愉就着这个姿势,炫耀似的晃了晃:“我也这么觉得。”
没等她找到共鸣,丁铭就插了一句:“是昨晚,朋友送的吗?”
“这个牌子好像不便宜。”
他眼尖地认出了这个款式,试探性地说道:“收外人这么贵的礼物不合适,要不还是退回去吧,喜欢的话我再给你买个新的?”
“你可给我老实点啊。”
白姝闻言,立刻就警觉起来:“朋友之间送点礼物没什么,但太贵的绝对不行!”
“知道啦,我都问过了。”
简愉不想提高仿的事,只象征性地解释了一下:“现在市面上类似的产品那么多,就是和那个品牌长得像而已。”
接着随手扒了口饭,不动声色地转移重点:“我你还不放心嘛。”
“哟,你要这么说的话,还是趁早把东西还回去吧。”
白姝丝毫不卖她的面子:“不然别说这顿饭了,今晚的觉我都睡不着。”
简愉:“…………”
谢谢我的个亲娘嘞。
……
正式的生日餐在晚上。
午饭稍微对付了一下,老两口就回屋去午睡了。
而简愉上午睡多了,现在比较精神,就懒懒地半躺在沙发上和丁铭一起看电视。
丁铭的礼物原本是打算晚上送的,这会儿却怎么看她的腕表怎么扎眼。
他不止一次劝过她换个新表。
刚开始还会得到几句解释,到后面就是笑笑,直接就不说话了。时间久了,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她刚刚打哈哈的话,他其实是不信的。
别说是他亲自去逛过这个品牌,就单从同为男人的角度而言,他都笃信对方不可能会送一块假表。
简愉家教传统,从来不收贵重的礼物,即便是他,偶尔送了些价格稍高的东西,下回碰到时机,她也总要想方设法的还回来。
而这个原则,现在居然有了一个例外。
丁铭有点儿气闷,忽地起身回了隔壁,把自己原本买来当个慰藉、根本没打算送出手的那份礼物取了过来。
其实每次逢年过节,他都会准备两份礼物,一份是他真正想送的,另一份是她能够接受的。
可到最后,出现在她面前的往往只有后者。
他这么小心谨慎,顾着她的情绪,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越界,生怕再一次遭到她的反感,可不是为了给外人创造机会的!
简愉拆开繁复的包装,眼底被高档首饰的光泽反射出零星微光。
她偏着头看了一会儿,把盒子里镶着钻的钉勾项链取了出来,“啧”了一声评价道:“眼光有进步啊。”
两人认识这么多年,每年互送的礼物都有十来件,到最后实在不知道该买什么后都渐渐同化了。
比如丁铭会一直送她各种各样的眼药水,她则一次次地搜罗新颖的手办回赠。
送项链。
还真是头一遭。
简愉稀奇之余,只觉得他是送腻味了类似的东西,也并没有多想什么。
丁铭见状,提着的心却是越发忐忑,紧张地咽了咽喉才问:“那、戴起来试试?”
“下次吧。”
简愉把项链放了回去,正要盖上盒子:“在家戴什么项链。”
她的穿着打扮一向简约,很少会佩戴首饰。
虽然这条项链的款式同样简单,但她没有这个习惯,比起美观,更真实的第一反应其实是……有点麻烦。
“怎么。”
丁铭故意泛酸道:“别人送个礼物,二话不说就把旧表摘了,我送的就你不乐意戴了?”
“对我有意见啊?”
“……”
简愉盖子都合了一半,又一脸无语地打开了:“行行行。”
她把卡扣解开,一边戴一边揶揄:“你最好再多买几条,我全都戴上才好出去炸街!”
“呵——”
丁铭笑了一声:“行啊,只要你喜欢,再买个十条八条都没问题。”
“拉倒吧。”
简愉撇了撇嘴:“这条就不便宜吧,我要再敢多收一条,白女士不得把我手给剁了。”
-她知道项链价值不菲。
-手表并不是什么特例。
丁铭闷了半天的心情终于好转。
她果然,还是连友情和爱情都分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