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害怕,才一直自欺欺人地没敢拆开。
可丁铭听着这话,却是心中一动。
车子在红灯前停摆,他斟酌着字句问道:“我听阿姨说,你最近可是天天和他待在一起,这都不聊,那你们平时都聊什么?”
“……”
简愉顺着他的话想了想,答案出来的瞬间,连她自己都纳闷不已:“好像都是……学习。”
“呵——”
丁铭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心情明显较刚才畅快了不少。
“笑什么笑!”
简愉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别的事不好说,但她这话的真实性,丁铭还是可以确定的。
倒不是她不会撒谎,只是她一向认为这事压根没有必要。
哪怕有时候说实话会有点羞耻,但那又怎么样呢,又不会少块肉。
“没。”
丁铭忍着笑,稍微正色了一点:“小愉,你有没有想过,他对你来说除了新鲜一点,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同。”
她的人缘一直很好。
这么多年,周围形形色色的人不是没有,但到最后,无一不是被她处成了朋友。
她就是这样,看着激进大胆,实则最为保守。
不是十分确定的事,哪怕嘴上再嗨,都不会有什么具体的行动。
或许是有那么点没心没肺,但他就是基于这一点,才会给她空间,放任她去探究自己所谓的喜欢,其实也就不过如此而已。
更或者,连她产生“喜欢”的原因,都只是为了反击他先前制造的不愉快。
然而简愉显然并不这么认为:“才不是!”
“我很认真的好吗!”
“很认真。”
丁铭不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既然这么认真,那都这么久了,你们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吗?”
说起这事简愉就觉得冤!
刚刚她要真做了点什么,死也就死得其所了。
可中途被打断了一下,最后什么也没干成不说,还把人给惹生气了!到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哄呢!
“那还不是怪你。”
简愉一脸忧郁地埋怨道:“但凡你刚刚再晚一丁点儿打电话,我说不定就成功了呢。”
“……”
丁铭的笑意滞住,油门不经意抵到了头,车子以一个猛劲冲过了路口。
好在边上没什么车,才不至于酿成事故。
雨势太大,路面的积水一片接着一片。
“你悠着点啊!”
简愉以为是车子失滑,吓得一把抓住了车门:“我爸妈还等着我们回家呢!”
……
惊险一遭,极端的心情被分摊,倒是把之前的低落弱化了不少。
两人到家时夜已经深了。
老式小区的停车位是露天的,又碰巧都没带伞,小跑进楼道的功夫,衣服就齐齐湿了大半。
老两口还在客厅里等着,见人都进门了才总算安心。
可再定睛一看,安心又变操心。
“你这孩子!”
白姝起身就瞪着简愉,没好气谴责:“一早就跟你说天气不好别出去,非得去!现在好了吧,自己淋湿不算,你还连累铭铭!”
简愉迅速换好鞋,绕开她走远了点,才小声嘟囔着反驳:“说得好像他不来接我,就不会被淋似的。”
“你说什么。”
白姝指着她,“心平气和”地说道:“来,你过来说来。”
“我能说什么呀。”
口嗨重要,保命更重要。打不过就跪,是简愉一贯的人生准则:“肯定是说母上大人说的对,是我错了呗。”
“好了好了,回来就行了。”
简兆良见缝插针,熟稔地推着轮椅挡在两人中间:“都赶紧去洗洗吧,别一会又感冒了。”
“好的老爸。”
简愉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然后贴着墙根,飞快地摸进了屋。
白姝哼了一声,也懒得再跟她一般见识,回头就紧着丁铭:“隔壁阿姨都收拾好了,你也赶紧过去洗洗吧。”
两家原本就住对门,后来丁家买了新房,老房子也没闲置。
之前曾芸还好的时候,母子两时不时地会回来住几天,后来曾芸住了院,丁铭基本就算是在这边长住了。
“好,谢谢阿姨。”
他把提回来的礼物放在玄关柜上,边退出去边说:“你们早点休息。”
……
捯饬半天,简愉洗完澡,吹干头发躺在床上时,这一天已经步入了尾声。
她其实早该困了,这会儿却愣是吊着一根神经对着手机发呆。
其实不论如何,她都应该要把明天不过去的事情提一下才对。
可刚刚才不欢而散,扭头就说不过去了,怎么听都像是在耍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