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大人有大量?若不是自己错觉。
她可是要和自己划清关系。
对上他的眼,霍枝小声道:“我向你说一句,对不住。”
非常潦草,且敷衍的态度。
听她依旧在说这句话。裴枕已经心中不喜,嘴角却依旧维持这笑,克制住火气:“枝枝,你若是烦我今日没有下山接你,不如直说。今日王三娘上山事发突然,但依着恩师这份情分,在岭南之地我便是要照拂她一二。”
这回倒是绕回来了,她还没来得及和他细算这件事。霍枝深呼吸几口,“情分,你和我说这两字,真当是听不习惯。”
男人静默片刻:“不说情分,难道你想让我说引春醉么?”
“引春醉如何了?”拜托,中毒明明是她霍枝,凭什么这男人如此计较。哦,他的确是在和自己计较,为的是那个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蹦出来的王三娘。
这个王三娘脸可真大,自己的爹关在大牢里生死未卜。自己却在岭南勾搭江左王?
更可恶的是这男人说了什么,照拂一二?一对狗男女,在她霍枝头上蹦跶,可真是不把岭南县主放在眼里!
蹭蹭火气如加了柴,怒火中烧。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那是你的事。我不想再多说什么了。”霍枝起身,推开他。她现在只想离他远远的,保命要紧。
她思虑了几瞬,男人都是靠不住的。不如回家找爹爹,他一定有法子帮她脱身。
这个人竟然是江左王……啊!好想死上一死!
极其失望的一眼,她说:“说多错多,你大我八岁,应该多的这样的道理。”
这是在年岁上没完了是吧!裴枕被她推的一愣,她这发的火当真前所未有的厉害。倒不如直接将茅草屋翻了的好。激得他,都想动手。
事实上,下一瞬,男人还真的反手剪了女人的手腕到身后。两人之间推推搡搡,便到了床榻之间,他的声音带着嘲讽:“你可是故意的?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把话收回去。”
“收回去什么,你老人家没听过一句话叫做覆水难收么?”
大她八岁,辈分差得太大。现在是话也清不清楚了,是么,皇叔!
“枝枝,你能不能别惹我生气?”裴枕见她这番故意,不止气火攻心,还觉得头疼无比:“若早知道你吃醋成这样,我今日或许不会见王三娘。”
“你爱见谁见谁。”
“这事你是不是过不去了?”裴枕记起她先前的狂妄,让他不准拈花惹草:“枝枝,我和王三娘并不如你所想。”
别啊!江左王,您老人家事忙,哪里是她惹得起的!霍枝张嘴要咬:“我们不合适,不如趁早分开。”
对的,对的。这话先扔出去再说,分开,老死不相往来。
霍枝顿时松了一口气,求求了皇叔,让这段露水姻缘到此为止罢!
“反正我于你而言,不过就是匆匆过客。”
宛如一颗惊天巨累,炸得裴枕心神巨震,他以为自己这几日想的够多。却敌不过这女人几句话的功夫,不合适?趁早分开?简直就是没心没肺到丧心病狂的地步。
当真是心里掩藏下所有的罪恶,被她悉数给翻出来,遍地开花。裴枕收起笑意,一字一句:“听好了,你和我之间的事,由不得你想停就停。”
平淡了几天引春醉药性,也被瞬间点燃,如同飓风扫过场,威力之大。
裴枕:“枝枝,你是不是当我裴枕是你手中玩物,可以为所欲为!”
“你为何非要说出来!”霍枝实在是想破脑袋都不明白,他干嘛要自爆身份。以后找男人一定要找个年级相仿的,老男人沟通起来太费力气。
怎么不能说了?
为何不能说?
裴枕紧紧的盯牢她:“难道,你不知我身份?”尽管他早已经知道这女人是细作,可她行为举止对自己这般放松,倒像是从未知晓过自己的身份。
若她真不知自己身份,那一切都是如她话中所言,是爱慕他之极!
皇兄手段,为何变得如此厉害?打的他都无力招架。
裴枕再看眼前的女人,心中的结都释然了。无需在遮掩。
“你是我裴枕的女人。”
“我不是。”霍枝态度决绝。难道当她是傻子,会不明白,他这是在敲打她。
她还当真当不起江左王的女人。
裴枕见她依旧小性子,低下身,轻轻她的耳垂:“你若是真想穿耳,也不是不可以。”
皇叔!求求您老人家了!现在还是穿耳的问题么!
江左王坐拥半壁江山,碾死个人就和碾死个蚂蚁差不多。他是不是在威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