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去太久很少再有人提起这个,霖不免还想了一下,才看着他笑说:“是啊,怎么,不高兴?”
“哈?我为什么不高兴?”某人还不想承认。
“你应该知道,每个异火族的一生只有一枚咒印,咒印的另一方和这个异火族共享生命感应,下咒的一方和被下咒的一方相互影响,要受伤都会一起受伤。”霖说得津津有味:“最早是异火族用来标记猎物的,不过后来嘛……”
神行佑怎么会不知道,他父亲就有一枚咒印在身上,不过他相信沈龙杳:“他说你和他只是朋友,而且你似乎对路思川……”
霖怔住,随即笑了:“有这么明显?”
“还好。”只是刚好看得出而已。
“龙杳也真是……”就这么怕这小孩误会,这么急着解释,都不知道逗逗吗?果然活得久就是忒没意思。
“我想知道如果你受伤或者死亡,他会受到什么影响?”
“……”干脆你TM直接说怕我死了会连累沈龙杳算了!霖无语:“放心吧,死不了。”
“上次在芬兰他说他能感应到你的位置,知道你还活着,这么深的联系不会影响到彼此?”
“想知道?”
神行佑挑眉,都这么直接问了,不是废话:“当然。”
“看你这样是打定主意了?”
神行佑看了眼不远处摆弄枪|支|弹|药的人:“我只希望他不反悔。”
霖点头:“明白了。其实咒印也有别的用处,上次在克莱尔,龙杳那一头红发就是咒印的另一个用处。我和他从小就在一块儿混,那时候思川身体弱,他俩关系又好,时间久了我教不了思川的就教他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最初没有直接下咒印,只是教他怎样通过我的血液改变发色,可以完美地通过血液测试的那种,然后一起到烈焰圣地玩。
后来有次他出任务受了很严重的伤,当时人都差点没了,就是因为没能及时找到他人,耽误了时间,况且他的血也太难搞,简单来说你理解成熊猫血就行了。
思川被吓到了,所以希望我和龙杳之间能建立一层牢不可破的纽带,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我想,都可以感应到他。
不过咒印也是有它的代价的,古代异火族为了狩猎才下咒印在猎物身上,虽然可以百分之百地确保猎物无法逃脱,捕捉到后反复利用,可是却有一个致命的缺憾。”
神行佑皱眉:“什么?”
“猎物被除自身以外的任何外力杀死,下咒者本人也会受很严重的灼伤,只是为了一个猎物未免得不偿失。反过来如果异火族人死亡,对咒印的另一方影响却是很轻的。”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答应路思川?”
霖说:“一开始并没有答应,我是想下咒印给思川的,至于龙杳,凭他的实力根本不需要我的保护,思川才是最需要咒印的。
不过我不愿意连累思川,因为一旦我受伤,即使很轻,咒印的另一方也还是会生病。思川从小身体就不好,经不起折腾。后来我不得已离开了军团,私心拜托龙杳照顾思川,就把咒印给了他。”
说完怕神行佑不信,安慰说:“如果有一天我的本体死亡,对他而言最多也就是大病一场。我们是好友,我不会拿他的安危开玩笑,这点你大可以放心。”
另一边,沈龙杳接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是一个他没想到的人——路景泉。
老板说了两句极其简单敷衍的场面话,就把手机给了一旁的湛星:“龙杳,听景泉说你去了国外?”
“嗯,朋友有个事,在帮忙。”他看了眼那边还在说话的两个人。
“在外面一定要小心,安全最重要。”湛星的声音听上去和以往没有两样,可只有在她身边的路景泉看得见,她此时的表情有多担心。
“嗯,我会的。你……”顿了顿,还是不习惯叫姐姐。之前在东京叫过一次,后来再怎么也叫不出口了:“你的身体怎么样?”
“啊?我?我很好。龙杳,你记住,任何事情眼见的都不一定是真的,在这个时代我们都太容易被蛊惑被蒙蔽了。”
她这话很奇怪,但他并没有说什么,一一答应了她。
“愿主保佑我们永恒的孩子。”在说完这句话后,她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有哪里不对劲,可沈龙杳也知道,即使真的有不对劲,他也不可能从她的嘴里得到真相,只要湛星不愿意说,看如今这个样子是铁定不会说的。
他都有些厌烦那些隐瞒了,哪怕是善意的。
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他想到通过黑客朋友调取了爷爷手机上的联系名单,爷爷最近这段时间并没有特别的联系人,但是在大约半年前,也就是自己脱离神枪手这个身份的时候,倒是频繁联系过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