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阮阮愣了一下,下意识摸了摸脖子,那里确实跟以前不太一样了,白泽很爱咬那里,而且,咬那里的感觉也和咬其他地方的感觉不一样。
最主要的是,他刚从山里出来的时候,并没有这样。
白凤:“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不管白泽记不记得你,他都很在意你,你化形在千万年以前,原本是没有腺体的,现在的腺体是白泽给你的,他能给你腺体,就代表你们这辈子的缘分已经注定了,你安心的过就行了。”
白凤:“至于其他,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管。”
白凤很少一次性说那么多话。
但唐阮阮太傻,他怕他不说明白点,对方听不懂。
可即使他提示到了如此地步,唐阮阮依旧没明白。
唐阮阮泪眼朦胧的摇头:“我不懂。”
白凤:“该说的我都说了,以后你会懂的。”
说完,白凤合上电脑,毫不留情的赶人:“很晚了,你回去吧。”
唐阮阮蹲的有点腿麻,他想起来,又想继续问问白凤。
他犹豫了一下,又说:“可是,可是你说那么多都等于白说,我还是云里雾里的,我不明白。”
他一边说一边试图站起来,结果因为腿麻没起来,直接跪在了白凤面前。
白凤:……
突然跪下磕着了膝盖,唐阮阮疼的眼泪直掉,他一边哭一边说:“白凤大人,求你了,你再给我说说吧!”
其实他不是完全没听明白,但又不是完全能明白。
特别是白凤说白泽这辈子能和他一起走完。
可是在他眼里,就算没有脖子上的腺体,他也能和白泽在一起走完一辈子啊!
不,不能!
白凤刚才的意思是,在千万年以前,白泽不能跟他在一起的!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
唐阮阮茫然无措,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呆呆的望着白凤。
白凤皱眉:“下跪也没用,我只能透露那么多,顶多再告诉你一句,白泽为了你在和天道抗衡,寒雪露是他在雪山用心头血炼制而成的,从前你不懂情,现在……不要负他。”
——
回到床上的时候,唐阮阮还没缓过来。
白泽为了他在和天道抗衡,而且还在雪山用心头血给他做了寒雪露。
所以,他不能吃东西这个问题,白泽在千万年前就在想办法帮他解决吗?
而且他的腺体也是白泽给的,白泽现在都没有法力,是怎么给他的?
不过,不管怎么样,从白凤那里知道白泽真的没有抛弃他,他还是很开心。
可是,很快这个开心就被白泽是因为他而消失的消息自责没了。
因为他来之不易的味觉,竟然是用白泽的心头血换的。
他不知道白泽为他付出了什么,但他知道取心头血……很痛。
可具体发生了什么事,白凤却一句也不肯多说。
他擦掉眼泪,小心翼翼的钻进白泽怀里,把耳朵贴在白泽胸口,用心去倾听那蓬勃有力的心跳声。
也许白泽不会知道,他情愿永远都不能吃东西,也不想白泽为他冒险,更不想白泽为他取心头血……
——
恍然间,白泽感觉有人使劲的再往他怀里挤。
他知道是唐阮阮,也下意识抱住了对方。
但梦里出现的却是另一个画面。
大雪天气,他坐在林间亭子里煮酒,唐阮阮从外面冲进来一头扑在他怀里,嘟着嘴问他:“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吃饭,我好饿~”
他没有说话,但哪怕是在梦里,他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疼。
他知道唐阮阮找他是因为他的上辈子,但他一直没有勇气询问关于他上辈子具体的身份和与唐阮阮关系。
他怕在唐阮阮眼里看到那种无法代替的喜爱和崇拜。
就像现在这里,梦里的唐阮阮朝“他”撒娇要吃饭,眼里全是他无法形容的依赖和信任。
他知道,唐阮阮只能吃火,可森林里没有大火……
白泽睁开眼睛,唐阮阮缩在他胸前睡的正香。
想起昨晚的梦,他轻轻的拍了拍唐阮阮的后背,然后拿出手机给朱理发了消息。
没多久唐阮阮就醒了,虽然还不清醒,但昨天白凤的话让他对白泽更加依赖了。
他下意识抱住白泽的腰,带着鼻音瓮声瓮气的喊:“白泽哥,要抱抱~”
白泽愣了一下,随后紧紧的抱住了唐阮阮。
唐阮阮迷迷糊糊的,突然听见白泽问他:“白凤给了你什么东西?”
“嗯?”
唐阮阮抬头:“什么什么东西?”
看着唐阮阮眼里的迷惘,白泽咬了咬牙:“你说他给了你一样东西,让你能接受人类的食物,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