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她以为只是在玉魄那里多留了一天,但是接连几日都没有消息,她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过重新买只鸽子而已,不过多费些银钱罢了,倒是玉魄那里,她断了来信,他难不成就没发现吗?
林菱有些郁闷,加上丢了鸽子,心情连着几日都不好,连贵女们之间的小聚也精神恹恹,本来她是想推了这个花宴的,但是问起又邀请了谁时,发现有姜玉兰,她便也强打精神来了。
席间林菱就发发呆,别人说什么她就静静地听着,席间的座次亦有心机,都是一个个的小圈子里的人挨着坐,倒是姜玉兰许久不见林菱,因着之前利用了林菱那事,抱了几分微妙的歉意,后面闲谈之间又觉一见如故,说着年后要下帖子给林菱,但是转眼之间却忘了,今天见了猛然想起这件事,便有几分尴尬,于是奔着林菱过来,在她身边落座。
林菱今天来此本就是想从姜玉兰嘴里套点话的,见她奔着自己来,自然乐意,于是一扫之前的闷闷不乐,打起精神应付着姜玉兰。
姜玉兰聊着聊着,忽然问起林菱,将军府要不要也把林皓送到沂州的苍梧书院读书。
“苍梧书院?”林菱听过这个书院,是才兴起的书院,去年的状元就是这个书院里走出来的。
本来是一个族塾,但是前礼部尚书卸任后,就致力于教养族中子弟,往这族塾投入了大量的精力,请了名师授课,也不乏进士在此塾中授业,且招收寒门学子,若是成绩优异者还可免费入学,沂州的人才便都尽数涌入其中,十来年书院就扩大了十几倍,加上去年状元就出自这里,更是名声大噪。
于是有盼子孙出息的官员便会将人送去沂州求学。
虽然每个世家大族都要族塾,但不是每个私学都能办得像苍梧书院那么好,官学虽然也有太傅授课,但比起苍梧书院,也是各有长短。
“对呀,我爹就打算把玉魄送到苍梧书院去,”虽然玉魄现在上的族学是几个大家族联合办的,但是实在不怎么样,大房的嫡子上的是国子监,师资雄厚,但是族学却是良莠不齐,但是这种事她不能当着人面说出来,毕竟看不起自家联合办的族学,就是自打嘴巴了,因此她就挑了好的说,“我爹想让玉魄去沂州求学,也好长长见识,若是困于京都一隅,到底少了些什么,学习么,就是得走万里路。”
当然,沂州和京都相邻,并不是隔得天南海北,梁州和京都才是远隔千里之遥。
“噢,原来是这样,不过我弟弟的事情应该是父亲决定,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林菱不太关心林皓的学习,父亲有意让他武考,接自己的班底。
“如果你弟弟要去的话,可以和玉魄一起结伴。”她爹打算送玉魄去沂州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京都的纨绔子弟多,玉魄跟在一起玩难免学坏,加上去年状元是苍梧书院的,她爹更是下定决心,等到这个月月末就把玉魄送走。
“那他多久启程呢?”林菱问。
她终于得到一点有用的消息了。
“这个月月底吧,就快了。”死小子玩的时间就到头了,赶紧麻溜地滚到沂州去吧!
“这么快?”林菱诧异出声。
“不快呀,早就在元宵节的时候说好了的。”元宵节的时候逮到这小子不务正业,虽然是过节嘛,做灯笼什么的也无妨,可是前一天才因为课业被爹给训斥了,让好好的背书和写作业,不然不准玩,结果这小子偷偷跑出去做灯笼,刚好被买灯笼的爹给看见了。
她想起这件事就忍不住幸灾乐祸:“玉魄太贪玩了,我爹那天本来给他留了好些课业让他学,晚上的时候会考他,结果他是一点没听,跑出去做灯笼去了,刚好我跟爹去买灯笼,发现他就坐那给灯笼糊纸,你看这不就被我们抓了个正着吗。”
“然后我爹就要考他,说是如果背的出来就饶了他,结果他支支吾吾地就是背不出来,把我爹惹恼了,下定决心要把他送到沂州去。”
姜玉兰讲的绘声绘色,兴致浓处还忍不住比划起来,谁家家里没有兄弟姐妹,因此听了姜玉兰的话题,便都扯出自己兄弟的糗事,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一时热闹的很,一件件趣事被抖了出来,惹得众人忍俊不禁。
到了晚间散去,林菱回到屋中,从床下抽出屉子,拿出了一个精致的檀木盒。
她拿钥匙开了锁,里面是她珍藏的一份份信笺。
她翻找出元宵节那天的信笺。
——本想送你个灯笼的,不过算了,你没福气,画个给你吧——
落款画了一个红灯笼,他画技有点不好,依稀能看出来是个灯笼,是真的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