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吃痛,闷哼一声。
林菱猛的被玉魄抓住手,心漏跳了一拍,等这惊吓散去,她不解地捏了捏他的手指。
得到的回应是他的反握。
他的手比她的暖和,本来冰凉的指尖也因为他的包裹,而渐渐恢复了些温度。
林菱努力将心跳平复下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两人都滚在了床榻上。
林菱的脸红的滴血,玉魄也倍感煎熬。
榻上的动静越来越大,林菱觉得时间过得太慢,简直是度日如年,人生第一回 听活·春·宫,居然是在这种情形下,实在是荒谬难堪!
正如荣翎公主所说,即便是听墙角,也是听墙角的人心惊胆战,而不是被听的人。
公主身份高贵,权力又大,想整治她简直轻而易举。
这不是无势公主,这是手中有私卫的,她听了这么久,自然也猜出的榻上的公主到底是谁。
那就是大名鼎鼎的荣翎。
性子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又深受帝宠,为元后所生,皇帝膝下仅有的嫡公主。
她就是京都贵女最耀眼的那颗明珠,即便声名狼藉,但这比起她手中握有的权力,全都不值一提。
享亲王食邑,深得帝心,不掺和夺嫡之争,不站队又“安分”,无论哪个皇子登基,她都能过得很好,从她含着金汤匙出生,便顺风顺水,只有感情上栽了跟头,和如今的驸马纠缠不休。
说是栽了跟头,其实也不见得,林菱听姐妹讲的最多的便是荣翎公主的事迹,她只是求而不得,但爱有所得,她想要顾庭轲,陛下便赐了婚,只是得不到顾庭轲的心罢了。
她还有那么多的面首,可谓夜夜笙歌,即使京都私下再怎么传她,到了她跟前,也得恭恭敬敬地称一声殿下。
她越想便越是心惊,无论榻上是怎样的翻云覆雨,她只觉得烦闷焦躁,连回握住玉魄的指尖都不自觉地在用力。
玉魄被她一掐,眼睛瞪地溜圆,但是他也不敢乱动,只得吃痛咬牙。
他听着榻上的喘.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人生第一次遇到这么尴尬又荒谬的事情,听墙角也就罢了,怎么还听了活·春·宫!
要是被他那几个玩伴知道了,都得夸他一声“出息”了!
但这件事怎么能让别人知道,他真恨不得今晚没来过这儿。
这腿怎么就怎么爱乱跑,跟他姐老老实实地在一楼待着,就算打瞌睡也比现在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面来得好。
不得不说,虽然驸马心不甘情不愿,但是身体非常诚实,他听了公主嘲讽的话,更是狠狠教训了公主一番,公主连完整的话都没说完,只得拿指甲抓他,抓的他背上一道道的血痕。
两人跟打架似的。
按玉魄心里想,也确实是在打架,这动静实在太大,他都害怕床塌了,把他和林菱给暴露出来,到时候大眼瞪小眼,明天就灭门。
他还不知道公主居然能这么气人,别说是驸马了,他听了都觉得胸中一股郁气,驸马居然还能忍着,也不能说是忍吧,他虽然嘴上没顶撞公主,但是别的地方倒是没停下。
林菱闭着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盼着公主和驸马快点离开,她和玉魄挤在一起实在是太难受了,哪哪都难受,耳朵难受,蜷着的身体也难受,心里更难受。
她就不该来看景色,就该回家去。
心慌意乱之间,林菱忽然被什么咯着。
她突然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之色,只不过玉魄看不到她的脸,但是她的视线却朝她感知到的地方看去。
她和玉魄挨得极近,本来她是低着头的,就是为了避免和玉魄挨得太近,结果这一仰头,两人呼吸交缠,林菱耳朵极烫,不用摸都知道烫手,烧得她半边脖子都红了。
玉魄虽因黑暗看不清,但是她的轻微动作和忽然和他交织的呼吸却能让他分辨,她和他近在咫尺,如今连呼吸都纠缠在一起,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加上外界的干扰,他一时心如擂鼓,情难自禁。
登徒子!
林菱狠狠地掐着他的手指。
玉魄委屈,这也不能怪他啊,他未经人事,肯定受不得今日这般刺激,凭什么掐他啊!
他去扳开她的手。
他又不傻,凭什么让她掐!
林菱没想到他还怎么理直气壮地扳开她,于是凑过去一口咬在他伸过来的手背上。
她这一口下去也没敢咬太狠,只是让他吃痛,但也没松口,拿虎牙磨着他的手背,威胁着他不要乱动。
玉魄这下是真的不敢动了,他被咬了一口,差点痛呼出声,幸好忍住了。
虽然他没动,但是别的东西不听话。
玉魄都要哭出来了。
他也不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