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郁再了解宋长夏不过,她一直精心维护着自己的形象,更何况还是离婚这样的事情。
以她的脾气一定会让他先来开这个口。
在节目上那些作精行为更是打的这个主意。
而现在宋长夏却亲自提了这件事,还是以这样怒不可遏的语气。
这只能说明,发生了什么他预料之外的事情。
大门外,司机早已等候,见沉郁出来,急忙打开车门。
沉郁赶回华庭盛景时,宋长夏已经将自己几位数的衣服随便塞进行李箱,拖着箱子就想往外走,连她那堆钻石宝贝都没顾上。
没想到一开门便看见急忙赶回的沉郁。
沉郁看见宋长夏的行李箱,一路上积攒的情绪再也压抑不住。
他眼神晦暗,将门口堵的结结实实,猛得靠近一步,抬手把宋长夏连人带箱拎回了屋内。
宋长夏还没反应过来,箱子被沉郁随脚一踢,就滚到了角落。
而她自己则是被沉郁结结实实地压在了墙上。
两人近在咫尺。
沉郁抬手将宋长夏眼尾挂着的泪水擦去,原本琥珀色的双眸此刻变的黑沉无比,仿佛能将人拉进深渊之中。
沉郁哑着声问:“你这是做什么?”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温度骤降,沉郁风尘仆仆赶来,身上的寒意还未消散,连带着他的声音也带着一丝冷意。
宋长夏却被沉郁冷淡,好似不耐烦的语气刺到。
她眼尾泛着明显的红,气得胸腔不断起伏,眼泪更是大颗大颗往下掉,砸在沉郁的手背上。“我想干什么?”
“这话应该我问问沉大董事长才对,你想干什么?!”
“表面上看着是支持我参加珠宝设计大赛,转眼就把一等奖内定给了自己的白月光前女友,你把我宋长夏当什么了?!”
她一声声地质问,肩膀和手指更是不断地在颤抖:“你和白姝的调情工具?”
“还是你花钱供着的金丝雀?”
“看着我每天为了那一纸设计稿头疼的时候,你心里是不是特别高兴?看着我被你耍得团团转,是不是有种别样的快感?”
宋长夏的话让沉郁一脸懵,但宋长夏的反应骗不了人。
她根本没理由在这件事上骗他。
他低声试图安抚:“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你先冷静一下……”
听着沉郁假惺惺的否认,宋长夏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猛得将他推开。
她气急反笑:“不知道?你沉氏堂堂董事长,最高执行者,竟然说不知道?!”
宋长夏将手机翻出:“如果不是你授意,如果不是你和白姝之间有些什么,设计部能把我这个董事长夫人的设计稿给拒接了?”
“给出的理由还这么冠冕堂皇!”
沉郁心头一震,定睛看去。
宋长夏的邮箱手机和电脑是同步的,上面赫然是沉氏集团珠宝设计部的回复。
————不好意思,设计稿截止时间已到。
沉郁好看的眉深深皱起。
有关宋长夏的事他总是会格外关注,他知道宋长夏想凭自己的能力参加比赛,没有过多干预,只给宋长夏推了几个知名设计师的微信,方便她请教问问题。
而交稿截止时间他更是记得清清楚楚,是今天下午六点。
见沉郁没说话,宋长夏闭了闭眼,斩钉截铁地说道:“沉郁,我们离婚。”
宋家就宋长夏一个女儿,自然是千般宠百般爱,从未让她在什么地方受过委屈。
更不用说被人这样戏耍,戳着脊梁骨看笑话。
给最讨厌的人当垫脚石。
今天她兴高采烈地跑去沉氏找沉郁,迎接着一路上所有人的目光。
现在想来,那目光之中肯定含着轻蔑,奚落的目光,只是她沉浸在喜悦之中没有发现。
她觉得之前的高兴现在看来无比的可笑。
她盯着沉郁,声音带着一丝力竭后的无力感,在门外听到设计部主管时的心脏生疼,这样的感受她不想再体会。
“我讨厌白姝,讨厌那些人只要一提到我就带着白姝的影子。”
“我是没有在国外进修的白姝优秀,你想怎样捧她我都无所谓,但你为什要打着你现任妻子的脸去衬托她有多优秀,多和你相配!”
沉郁双手握紧,“长夏,你先冷静一下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从未说过什么内定白姝一等奖的话。”
她气急:“难道你要告诉我,白姝神通广大能把你沉氏设计部的人给收买,明知道还有我这个董事长夫人的存在,顶着丢掉工作的风险将一等奖内定给白姝吗?”
“沉郁这话你听着信吗?”
“我不信。”宋长夏看着沉郁,一字一句:“我现在很冷静,我要离婚,就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