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看出了她的疑惑,齐温榆温和地笑了笑:“我还记得小时候每年夏天的这几天你都嚷着要吃冰棍,然后后面两天就疼得在地上打滚。”
对上齐温榆带着笑意的眼睛,宋长夏一下就明白了。
初中的宋长夏人前虽然是个小公主,但私底下却是个小馋鬼,尤其是夏天的时候,无时无刻不想和冰棍为伍。
而齐温榆一向又宠着她,她一撒娇,冰棍什么的还不是手到擒来。
导致的后果就是来姨妈的时候,直接疼得在床上打滚,眼泪横流。
齐温榆可是见过那场面的,自从那次之后,说什么齐温榆也不会在宋长夏姨妈前给她吃冰棍的,甚至还会盯着她喝热水。
刚开始宋长夏是不愿意的,有哪个小公主每天捧着个保温杯天天喝热水的吗?
但架不住齐温榆联合了宋父,两人一起就把宋长夏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了。
宋长夏因此也养成了姨妈前几天喝热水的习惯,痛经的毛病改善了不少。
时间过去这么久,今天因为这一杯水,将宋长夏以往的记忆又浮现了出来。
一杯水而已,她自然不会计较。
她刚拿起水杯,没想到就手腕就被人给抓住了。
她被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抬眼望去就对上了沉郁略沉的视线。
沉郁握住她的手,顺势就将水杯夺了过去,“舌头上有伤你忘了,也不晾一下就喝。”
听到这话,宋长夏只觉得莫名其妙,她舌头上什么时候有伤了,她怎么不知道?
愣神之际,沉郁又接着道:“昨天晚上不小心咬到的,你忘了。”
沉郁的嗓音清润,声线放缓的时候,有种蛊人的味道,更别说配上那一双多情眼,只让人觉得他是在说情话,暧昧又缱绻。
齐温榆的神色僵了僵。
被沉郁这么一提醒,宋长夏倒是想起来了。
昨晚上她因为急着躲沉郁,吃饭急了些,然后不小心就咬到了舌头,疼得她当场眼泪就飚了出来。
于是,沉郁推门而进就和泪汪汪,表情痛苦的宋长夏对上了视线。
保姆阿姨听到宋长夏的痛呼急忙从厨房出来,一看她就知道是咬到舌头了,看她泪汪汪的模样,急道:“严不严重啊?咬出血了没?”
说着就去翻箱倒柜地找药膏
宋长夏对上沉郁微弯的嘴角,脸热了一下,吃饭咬到舌头,这不是很常见的事吗?
有什么好笑的!
反正她也吃得差不多了,宋长夏放下了碗筷,忍着疼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溜回了卧室。
阿姨找到药之后出来没看到宋长夏,就把药塞进了沉郁的手里,“先生拿着,如果太太咬得严重的话,等会洗漱完了,还是要涂一点药的。”
沉郁将小小的一支药膏拿在手里打量了一下,“知道了。”
宋长夏咬得不严重,疼过也就没事了。
她也不打算出卧室了,但她iPad落在了客厅,上面还有她的设计图。
在卧室无聊刷了会手机,估摸着沉郁该去洗澡了,便趁机出来拿东西,没想到还没进屋,就被沉郁伸脚将门给卡住了。
如果不是沉郁现在提起,宋长夏已经把这事给忘到九霄云外了。
她用牙齿磨了磨舌尖,隐约还有些痛意。
齐温榆闻言,眸色暗了一下,不过转眼便消失不见,他拿过那杯水:“既然这样的话,你等会再喝吧,是我考虑不周了。”
一杯水而已,宋长夏还不至于这么计较,按住了齐温榆的手:“没事,齐大哥,晾会就可以喝了。”
沉郁看着宋长夏按住齐温榆的手,只觉得无比的刺眼,他舌尖抵住了后牙槽,顺势就在宋长夏身边坐下了。
齐温榆敛了眉目,直视着沉郁的双眼:“我跟长夏在讨论设计稿的事,沉总在这里怕是不怎么方便,毕竟要避一下嫌。”
“否则被有心之人看到该说咱们胜之不武,走后门贿赂董事长了。”
沉郁闲散地靠着,容貌俊朗,举手投足之间全是矜贵,他深深看了齐温榆一眼,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角度,眼底的警告之意明显。
“我先是宋长夏的丈夫,其后才是沉氏的董事长,我关心一下我爱人,请问有什么不对吗?”
“倒是齐先生,我记得你是学美术的吧,怎么会对珠宝设计这么有了解?”
两人一来一往,任谁都能听出两人之间波涛汹涌的气氛。
而坐在两人中间的宋长夏自然是首当其冲的波及者。
她顿时是一个头两个大。
从最开始她就察觉到了,沉郁对齐温榆莫名有种敌对感。
这也是她不解的地方,在她的印象和记忆中,两人并没有什么交集才对,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微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