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姝一声声质问着,仿佛要从沉郁嘴里知道一个答案。
面对她的质问,沉郁则显得有点心不在焉,他盯着某个方向,眉头轻蹙。
就在上一秒,他好像在角落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但是等他定睛看过去的时候,又什么都没有,好像刚刚一闪而过的身影从未出现过一般。
“没有。”沉郁回过神来:“我的关心和在乎都是真的。”
霎时,白姝心底弥漫出一股喜悦,她就知道,就知道沉郁是故意装不在乎的。
只是下句话又将她送入冰窖。
“我不知道你从哪儿听来我和你之前的言论,耳朵长在你身上,你选择听信我没办法。”
沉郁一双桃花眼沉沉地望着她:“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一点,我的感情是真,但对象并不是你。”
“我希望这是我第一次和你说这么多话,也是最后一次。”
白姝的父亲是因为帮沉老爷子送资料而被仇人当成了沉老爷子遭到了报复,车祸去世的,不管沉家再怎么补偿,有些东西始终是无法弥补的。
所以沉家人对白姝都抱有一种包容。
这也是沉郁任由白姝在他眼皮子底下蹦跶的原因。
但现在白姝的所作所为已经伤害到了宋长夏,沉郁自然不会坐视不理:“据我所知,你在国外的学业并没有完成,明天录完节目之后你准备一下,会有人送你去国外继续完成学业。”
这是沉郁第一次和白姝说这么多话,却是一番她根本就不想听到的话。
白姝整个人愣在当场,不敢相信只是因为一个宋长夏她和沉郁的关系就变成了这样。
“我不要……”
对于她的反抗,沉郁却是一个眼神都没有给,留下一句“如果你不出国的话,我会去和白夫人交涉。”便大跨步走了。
晚上风大,沉郁双手将手里的饭盒放入怀里,以免里面的海鲜粥冷掉。
他没管身后的白姝是什么反应,他所决定的事一向没有反悔的余地。
白姝显然也知道这点,她犹如被雷劈了一般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沉郁回到帐篷的时候,宋长夏已经躺下,双眼闭着很是安静,像是睡着了。
沉郁将怀里的海鲜粥拿出来,顺势给宋长夏理了理毯子,他的目光落在宋长夏一张精致的脸上。
宋长夏生得精致,在迷离的灯光下,有种目眩神迷的美。她的睫毛纤长微翘,在眼下留下淡淡的影。
看了一会,沉郁突然俯身,在宋长夏的额头落下一吻。
他没注意,在他的唇碰到宋长夏额头肌肤的那一刹那,他身下的人僵住了身子,紧张得全身绷直,黑长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
沉郁起身,目光凝望着宋长夏的脸庞,然后伸手——
不客气地捏住了宋长夏鼻子。
呼吸被人堵住,窒息感袭来,宋长夏再也装不下去,伸手一巴掌拍开沉郁的手,没好气道:“你干嘛?”
沉郁松开可怜的鼻子,轻轻刮了下,笑道:“小戏精。”
“有没有人说过你压根就不适合演戏,一眼就能看穿。”
这会宋长夏心里还有气顺不开,面对沉郁自然没有好脸色:“不关你的事。”
见她这副态度,沉郁瞬间就明白了什么。
知道宋长夏没睡是因为他刚刚碰了下毯子,还是冷的,要是宋长夏自始至终都没离开过的话,毯子应该是温热的。
现在他更加确信刚刚看到的人影就是宋长夏无疑。
看着宋长夏因为不高兴而嘟起的嘴,沉郁心里反而有点高兴。
他将人拉起来,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顺手挠了挠宋长夏的下巴:“吃点东西再睡。”
宋长夏的目光落在一旁的餐盒上,心底的那点郁气一时间堵在胸口不上也不下,闷得难受。
沉郁将餐盒打开,独属于海鲜粥的鲜香扑面而来。
宋长夏觉得她刚刚被气饱的肚子又不开始不争气了起来。
饿着肚子生气,她怎么想怎么不划算,于是她将餐盒接过来,小口小口喝着。
入口的一瞬间,她就知道这是沉郁亲手做的。
一时间宋长夏胸口的气更不顺了,一边给她熬着粥一边和白姝夜会,时间管理这项技能算是被沉郁给玩明白了。
她腾地一下放下勺子,准备算个账,她可不是个受委屈的主儿。
下一秒,沉郁将她滚到喉咙口的话给赌了回来:“你刚刚是不是出去了?”
见宋长夏停下,他接过她手里的餐盒,舀了一勺吹了吹。
宋长夏反而被他这一下猝不及防的问题给震住了,不由得问道:“你怎么知道?”
“你毯子是冰的。”
几乎是沉郁话落的瞬间,宋长夏的手就伸向毯子里面,是冰的,没有一丝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