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夏眉眼生得很精致,没生气的时候,只觉得漂亮无比,但冷下眉眼之后,强大的压迫感随之而来。
宋长夏冷笑一声:“明知道沉郁已经结婚,还拿这种东西来他眼前晃。”
“白小姐的这种行为说好听点叫做缅怀旧情,说难听点,那就是当小三企图破坏人家夫妻的感情,这是要被万人唾骂,千夫所指的。”
宋长夏冷冷地瞥了白姝一眼,“不知道白小姐是我说的哪一种?”
白姝被宋长夏这一番冷嘲热讽的话说得脸色发白,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浑身的血液好像都变得凝固。
她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沉郁身上,心底微微一惊。
沉郁的视线一直落在宋长夏的身上,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好像在看什么让人心情愉悦的事物。
她不自觉叫了一声:“沉郁。”
听到有人叫他名字,沉郁的视线才从宋长夏身上挪开,极其冷淡地扫了白姝一眼。
不止白姝在等,宋长夏虽然面上一副不在乎的模样,余光却时时刻刻注意着沉郁的动静。
她敢保证,要是沉郁敢当着她的面和白姝叙旧的话,她立马翻脸不认人,不留在这儿给人当笑话看。
沉郁终于开了口,“我不知道这位女士在说些什么。”
“我从未托人送过纽扣给你。”
沉郁眼睛直视着白姝,语气肯定,不容置喙,“你手中的纽扣自然不是我的。”
“这位女士应该是找错人了。”
轻飘飘地几句话在白姝心底掀起轩然大波,她喃喃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这明明就是你托人送过来的!”
宋长夏听到这话,心里也是微微一惊。
她怀疑地看了看白姝手上的纽扣。
这颗纽扣不是沉郁的,而且沉郁也没送过纽扣给白姝。
难道沉郁和白姝之间存在的感情也是假的?
宋长夏想得出神,手下意识就伸向了桌子上的水杯,她要喝口水压压惊。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得太过出神,她手一滑,水杯被她碰倒,杯子里的水瞬间漫延至桌面。
最重要的是,沉郁放在桌上的文件没能幸免,被全部浸湿。
宋长夏瞬间倒吸一口冷气,这份文件她无意间听陈特助提过一嘴,对沉氏来说可重要了,更是沉郁费尽心机才谈成的合作。
短短一秒钟的时间内,宋长夏内心想法万千。
她打湿了这么重要的文件,给沉氏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而且现在白月光还找上门表明了要复合的意思。
这怎么看,下一秒,沉郁就该把离婚协议书甩她脸上了吧。
不过这样也挺好,免得下次白月光还跑到她面前膈应她。
想完,她眼巴巴地看着沉郁,等着离婚协议书。
没想到下一秒,她整个人就被沉郁拉了起来,走进办公室配备的洗手间内,将宋长夏的手放在水龙头下冲着。
沉郁语气里是难掩的担心:“怎么样,烫着没有?”
看着宋长夏白皙的手背上泛红的一片,沉郁嗓音不自觉地变低变软,“乖,忍一忍就不痛了。”
办公室本就安静,加上沉郁并没有关门,所以在外面的白姝将沉郁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落。
她垂在两侧的手不禁紧握,就连指甲掐破了皮肤对她来说都好像没有知觉一般。
过了会,沉郁出来,摁了内线叫来了秘书,语气极其冷淡,好像刚刚在宋长夏面前展现的温柔是假的一般。
“去找烫伤药来,还有送客。”
“以后不相关的人不要带来见我。”
第一百零二章 :一股醋味
宋长夏坐在沙发上,看着沉郁给她上药。
沉郁将药膏细细抹匀在宋长夏的烫伤处,怕她疼,他垂头吹了吹。
宋长夏手背上泛起一阵凉意,带着细细密密的痒,像是羽毛拂过心尖。
沉郁将药膏抹好之后,抬头见宋长夏脸上并没有什么情绪,抬手用手背碰了碰她的脸。
“没事,过两天就好了,也不会留疤的。”
其实那水不烫,她也只是烫红了而已,并没有什么大碍。
她自认为自己活得精致,活得娇气,随便到一个场合全身上下都是令人羡慕的存在。
但总归有些地方是不一样的,她有时也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感到落寞。
现在有人将她在乎的一切放在心上,有人关心,有人照顾,有人将你的全部放在心尖处。
宋长夏眨了下眼睛,忍不住问道:“你不怪我把重要文件毁了?”
沉郁再次低头吹了吹,轻轻应了一声:“嗯。”
宋长夏没忍住继续问道:“你不是要和我离婚吗?”
听到这话,沉郁抬头,琥珀色的双眸沉沉地望着她:“为什么会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