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们一块儿来的还有师弟的女朋友,也是他们教研室的。
今天特意请她过来吃饭。
“没事。”姜梦竹移开视线。
每张桌子上都摆放着一个白色的瓷花瓶,花瓶里粉色的玫瑰柔美地盛开,与周围的幽雅环境搭配得十分和谐。
不得不说,学弟找这地方还是挺好的,除了时机不恰当,遇见的人不太美妙,其他都很完美。
“走吧,师姐。”
听他这么说。
顿了几秒。
几秒后,姜梦竹面色如常地走进去。
怕什么?!
她心想,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对呀。
再说,因为有前车之鉴,姜梦竹现在还怀疑聂则远能出现在这,是又查她了呢。
墙上画着淡蓝色小方块的彩色图案,围着镀金的、华丽的框子,角上刻着精致的花果,有肥胖的小爱神在上面自如飞翔。天花板上绘着金碧辉煌的藻井。地板打蜡、擦亮、发出微红的光来,四周都装着镜子——高大、明洁,映出了不知多少人影、面容和灯架来。
姜梦竹一一走过,镜子里映射出她精致而自信昂扬的小脸。
她今天化妆了。
恰好,聂则远某一个抬眸,正正好就跌进了姜梦竹犀利审视的目光之内。
也正好就看见她的脸。
吃了一口红酒炖牛肉里的牛肉,聂则远缓慢又谨慎地放下刀叉。
对面问,“吃好啦?”
聂则远盯她一眼,点了个头。
又将视线望向对面。
许久没见她了。
今天这么漂亮?
餐桌本身并不怎么出色,可是台布上印着饭店的名称,银器上刻着象征某种意义的牌号,瓷器上有昂贵的厂名,小红灯罩下灯光照耀着这样的器物,以及客人的衣服上、脸庞上反映出的墙壁的色泽,使餐桌显得仿佛很夺目。
一男,两女。
?
聂则远轻轻拧起了下眉头。
不懂她们现在是个什么局势。
知道他在看她。
这头东边,姜梦竹轻轻捏起一把刀插,反手调转个方向,刀尖就直直地落在盘子里的肉缝里。
“叮。”
配合着勾起的红唇有些杵人。
徐昊东看他女朋友一眼。
那女生说:“我有些不舒服,先去上个厕所。”
随后扶着发丝走了。
徐昊东也没找到机会说什么。
姜梦竹就说:“师弟,这家店经常来吗?”
“还好,倾怡带着我来过两次。”
姜梦竹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
据她所知,这学弟家里挺穷的,而这家餐厅消费昂贵,点的红酒也都是基本上能说得上是上品。
能时不时来这里吃饭……
徐昊东看她不知道在想什么,怕场面冷掉不,端起服务员刚上的红酒,忙说:“师姐,喝点红酒吧,不醉人,来我给你乘上。”
清透的红色液体缓缓挂入杯内,焕发出的凛然香气,也无不彰显这东西的品质。
姜梦竹看着他,笑了下,没说什么。
她以为这肯定又是聂则远收买的奸细。
来她这儿充当卧底。
却不知不远处。
黄倾怡缓缓步入餐厅南方,走到收银台的女士面前打开钱包,问:“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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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完帐,黄倾怡于原位入座,瞧见氛围不对,立马问:“怎么了?”
“昊东,你怎么不说话。”黄倾怡胳膊推了一把徐昊东,挤着眼说,“不是你叫师姐出来吃饭的吗?说是提前熟络熟络感情。”
“怎么,现在师姐来了,你这笨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里面明白她是在活跃氛围。
姜梦竹很给面子地笑了笑。
“师妹,说笑了。”她谦逊低调,有礼有节地回话到:“我去博士就是个偶然,还是半途出家,又不如你们在教研室待得久,应该我请你们才对。”
说完,姜梦竹便站起来,打算去结了这帐。
黄倾怡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语无伦次。
她没想到这师姐说去结账就去结账呀。
“徐昊东!”她环视左右,看了一眼自己男朋友,一巴掌就拍在他肩头上,“还愣着。”
“没看见师姐都去了,你还愣着干什么,我帐都结了!”
姓徐的年轻男性推了一下眼镜,随着她那一掌落下还顺带条件反射地缩起脖子。
“结了?”他纳闷,“那你刚刚不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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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餐厅最中央的座位处。
刘恩芙看了一眼男人。
他眼神落在不知道哪儿,自打刚刚起,问他什么话也含含糊糊,搪塞敷衍。
心思也显然不在这。
擦了擦嘴角的污渍,刘恩芙将手机那块柔软的手帕丢在桌子上。
“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