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么下去，不会我们真的只能判他终生入狱，免费吃牢饭而已吧？”
“终生？别傻了！外面那些律师，都是星际顶尖的，他们甚至可以随便给出个证明，说林绝有精神疾病，那些事不是他清醒状态下做的，就把他弄出去！”
“可恶啊，难道我们就只能这么等时间到，就放他走？！太不甘心了！林绝这种人，就该被碎尸万段！”
“许队，我想到了……我们可以用记忆审判！”
“对了，这两年才刚推行的记忆审判！弄清楚林绝是怎么做的，我们就能找到证据判他死刑了！”
许景言犹豫了一下，“好！”
读取记忆的针深深地扎入林绝大脑，林绝面色苍白，却还是笑着。
“许景言，没用的……”
这会的林绝，居然还能保持着清醒。
“你们读不到什么的……有些事情，我自己都忘得差不多了……”
林绝自己，也是在一次次主动抹除自己的记忆，又用自己特殊的方式，比如，电击之类的身体记忆，体验当时感受到的情绪，一次次忍受差点被溺死的痛苦之类的……
才重新记起来的。
他在星盗组织被查探过几次记忆，他就这么做了几次。
一直到后来，他被打了变异病毒……
明明再也没有人敢查看他的记忆了，但林绝却发现，自己的大脑，早就没有当初那么清醒了。
他好像在变异的痛苦过程中，大脑便下意识地将他觉得应该藏起来的记忆，全都藏了起来，就连他自己想要触碰，都得忍受常人无法忍受的疼痛。
这种精神上的疼痛，是他大脑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
林绝自己也想不起来，很多他做过的事情的细节。
他甚至连自己做过的那些大事，都是从星际新闻和周边的人口中知道的。
但林绝很清楚，自己不会去那么做。
他留给自己的线索里，他只能记住，自己是卧底。
他要做的，就是毁了整个星盗组织，让星际恢复和平。
所以，就算失去些记忆，好像，也不影响什么。
这十年里，有八年的时间，林绝都是这么过来的。
他其实也试图让自己想起来，可太那疼了。
还是忘了吧，让他感到痛苦的事情。
第208章
林绝的话让许景言等人脸色更加难看。
“你又在搞什么花招？！”
“许队, 这种人说不定是故意破坏自己的记忆，就是为了不让我们找到证据, 真是卑鄙无耻！”
林绝耳边响起这样的话, 就慢慢失去了意识。
果然，许景言他们根本读取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再次醒来时，林绝看到的, 是许景言愤怒的眼神。
林绝苦笑，“许景言，我说实话, 你信么？其实我是卧……”
“底”字还没出来, 就被打断了。
“许队，申请下来了, 上头同意我们进行模拟犯罪审判！”
林绝一怔。
许景言面无表情地别开脸, “那就推进吧。”
“许景言，不用这么麻烦，我可以认罪, 这些事, 都是我做的……”
“林绝！！”
许景言打断他, 眸中满是怒火。
“当星盗当久了，真当什么事情都是可以商量的是不是？！”
“这里是星际，一切按法律办事！你, 就等着在虚拟审判里原形毕露吧！！”
许景言挥袖离去。
林绝低头, 自嘲地笑了一声。
“我真该死啊……”
星际观众听着这句话，都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许景言更是心如刀割。
他当时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听他说几句呢？
他为什么就这么认定自己看到的, 而不为自己的好兄弟再去查查呢？
许景言盯着林绝, 无比难受, 却又移不开眼睛。
全息影像中, 林绝似乎死了心，平静地接受了现实，被送上了虚拟审判的全息舱里，任凭长长的针因为他的大脑警惕性而失败，一次次扎入他的脑袋……
至此，记忆审判结束。
后面发生的一切，就都是他们知道的了……
此刻，控制室内，众人一片凝滞。
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
如果此刻有监控可以拍到整个星际的人，就会发现，整个星际正在看林绝直播的所有人，几乎都是一片安静。
许久，黑暗的直播间内，突然飘出一句——
【林绝，对不起……】
像是被点燃了，下一秒，整个直播间内，全部都是向林绝道歉的弹幕，密密麻麻的，布满整个全息世界。
【林绝，对不起，我不该人云亦云，那样诅咒痛骂你……】
【林绝，你是我们的大英雄！】
【林绝，我不该在什么也不知道的情况下，把自己对现实的不满和对星盗的恐惧与怨恨发泄在你身上，我不该去砸你臭鸭蛋，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