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硫:“呕。”
“温姐,你伤的严重吗?你腿上被咬的挺惨。”
温硫瞅了一眼膝盖,扒拉着伤口看了看,裤子被咬了个洞,肉也少了一块,但筋和骨头安然无恙,万幸万幸。往嘴里塞了两块松露巧克力,鼓着腮帮子问:“你带绷带了吗?”
“哎呀!我放在车里了。”
只要不是傻子,就不会在此时此刻提议二人分头行动,原地等候可不是什么好事。
温硫伸手进衣服里,龇牙咧嘴的折腾:“都捡到啥了?”
“骨殖、一对眼珠、上下鹰喙、八只脚爪,翎羽。值得了。他应该有四十八根粗大的翎羽。”
温硫掏出自己的运动文胸,抽出里面的海绵杯扣在膝盖受伤的位置,长长的绑带缠绕七八圈打个蝴蝶结,一个简易的加压包扎就此完成。
坐在原地,在眩晕寒冷和干呕中,吃着夹克兜里装的半斤巧克力糖,试图补点血。看卫师古顺着台阶捡到二楼,又返回来戴上工业口罩,去腐烂的尸体处翘着兰花指小心翼翼的捡羽毛。
强光手电筒把室内照的亮如白昼,但直视光源会暴盲,这就是刚刚没开的原因。
[我赢了,不用急着来。请她来接我回去。]
温硫忽然说:“这些东西价值不同,不好分啊。”
卫师古说:“给我一颗鹰眼,十八只翎羽,我把弩箭的成本回了,给上司有个交待就够了,剩下都是你的。姐,你掌握的情报,你拼命在前,我几乎没做什么。”
温硫不算是个慷慨的人,但也不太吝啬:“今天要是没有你,还真不好摆平。卫哥。”
“别,我第一次就想说别这么叫,没说出口,叫我名字就行。”
“兄弟。我朋友姐妹是不少,找谁帮忙,都得分人家东西,欠人家人情。欠的太多了不好还。这么着,东西拆对,骨殖归我,鹰眼鹰喙、脚爪翎羽,全都对半开。”温硫伸手制止他的抗议:“我从小看武侠剧,钱财如粪土,仁义值千金。卫师古,就算不提你两次跟我并肩作战,只说今天你愿意跟我来这一点,我也不能委屈你。一个人吃亏不是交朋友。你要是觉得我吃大亏了,不愿意占便宜,这么着,我想要你的弩和箭,你职权范围之内,能不能给我弄几只?我缺远程攻击。你抽三成五成的辛苦费,一定要拿,要不然我下次不好意思请你帮忙。”
哦,你姐我真的好帅哦,事情总算回归我的计划中。这些东西具体报价多少,我不知道,越贵越好。
卫师古被年长又豪爽的战损大姐姐感动的热血上头,忘乎所以的答应:“行!最少三十只。”
温硫点点头,没再提什么。
卫师古突然叹了口气:“你的宝网璎珞被兵解炸坏了。损失太大。”
“诶?有这么强?”温硫检查自己的衣服裤子,三千多一件的防割服被划出数道裂口,在皮肤上擦出细小血痕,显而易见,如果没穿这套衣服,翎羽和脚爪会像刀子一样嵌入她的皮肉中。
满是金色珠珠的红网已经被鹰鬼兵解时四溅的羽毛割断了数十处,变成破破烂烂千疮百孔一大团,金色珠子从破损处飞落许多。
卫师古看她盯着宝网璎珞不说话,不知道是财大气粗不在乎,还是累的没力气想事:“勇气礼赞我不熟,他们那儿宝网璎珞的损耗很大,要是关系好,东西是明路上来的,帮忙修好肯定不难。”
温硫还沉浸在委屈伤感中,此时此刻非常需要找温骞安慰一下自己,又想起来还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把他捞出来,难过的想哭:“嗯,我有几个熟人。”
卫师古:哇,几个熟人!
眼前突然闪出一片柔和的金光,像是有人打开挂在高处的大吊灯,光彩柔和,从三楼一路亮到二楼,随即是一楼高大宽阔的客厅,堆积着尸体的山间别墅焕然一新。
下意识的抬头一看,上面的一挂人肠已经变成吉祥如意的盘长结,挂在大吊灯上,下垂五彩福字。
安婴走过来,低声说:“姑姑,此间主人想过来请安,不知道您愿不愿意见。”
卫师古:“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温硫EMO的时候手边依旧放着撬棍:“请过来见见。”
有两个人影顺楼梯快步走下来,美女千娇百媚,纤腰一束大约一尺五,穿着广袖流仙裙,裙摆婀娜漂移,帅哥也有与之相配的颜值,穿了一件白衬衫,一条黑色的百褶裙,头发浓密五官清秀,同样有几分亭亭玉立。手中各端着一个托盘。
温硫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两人快步走过来,隔着五米跪下,将托盘放在地上。
卫师古默默往温硫身边又挪了一步。
温硫和蔼可亲的问:“就是你们两个助纣为虐,阻碍冥府官差缉拿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