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载出,又停留在支付确认的关口转圈圈。这下可犯难了,司机不好放人走,人已经点了确认,也不好换现金支付,几人就停在路边干等,等着那丝滑的绿勾。
娄子健在原位坐立难耐,,想出口问问好没有,但以他的性格,向来是能不多说就不多说,不愿节外生枝的,这会想问,又碍着嘴巴上的拉链问不出口,只好忽上忽下地干着急,脸都急红了。
那女人看出他的着急,心善地帮他问:“哎,好了没有啊?小伙子要找工作呢,别耽误人家!”
娄子健感激地看她一眼,那阿姨回一个笑。忽地电话来了,她看了一眼,就翘起腿,板起脸,把手机放到唇边,刻意冷淡道:“喂?”
那边说了一句,她不耐烦地应:“知道了知道了,这边正堵着呢。”又把手机挪开,问前边的司机,“大哥,还有多久才到?”
“快了!三十分钟。”司机送走那网卡的顾客,轻踩油门,“是去金都的东门吧?”
娄子健一怔,这么巧,这人也去金都。
“是,记着是东门,不是北门。”
娄子健听了,有些在意,连社交障碍都顾不得了,脱口问:“阿……姐姐,东门和北门有什么区别吗?”
女人还没回答,那司机就热情道:“没什么区别,两个门都可以走,只是东门离B面近,北门离A面近——主要看你去哪。”
又疑惑:“小伙子,你不知道吗?看你应该是去应聘家教的——这种事我见多了,搭过好几个学生呢,不过你这么小的还是头一回见——这样的话,你最好看下你雇主住哪边,也好少绕一些路。”
娄子健翻到聊天记录,答:“B面。”
“好咧,刚好把你们一起送到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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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吧激情的齿轮才刚刚开始!
第9章 梦醒
下了的士,冲到门口,娄子健已是一身、一头的汗。他用力拍拍通红的面部,扯扯浸湿的衣服,不禁有些懊恼:或许不该这么着急的,虽说提前到场可以给人留下好印象,但他穿得一身普通,还沾满汗臭,指不定还要倒扣分。
希望对方不会介意。他有些忐忑地想。
站在门口降降温,他终于鼓起勇气,盯着红豆粒一般的门铃,用力摁下。
叮铃~叮铃~小女孩般清脆的铃声欢快响起,平时流过无痕的几秒此时却显得格外漫长。
正等着开门,他忽然害怕起直视屋子的主人,就仓促低头,望着自己脚下。
脚下,他灰扑扑的帆布鞋踩在拖得锃亮反光的地面,鞋缝里缩着一卷脏兮兮的枯叶,被他温暖的体温捂得昏昏欲睡。
看着那破鞋和枯叶,他好不容易冷却的脸又是一热,忍不住暗骂自己的粗心邋遢。怕主人看到,忙低头去捡。再抬起头,面前紧闭的房门已轻轻打开,一个高大而极具魅力的男性躯体露出,吸取他的视线。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男人。即便在家,头发也打理得一丝不苟,完美修身的西装紧紧包裹漂亮的身体,脚上蹬一对棕色皮鞋,尖头隐隐反光。
他甚至能闻到男人身上扑面而来、却清雅不扰的香水味,一点点混入他鼻息,勾动那柔软的心脏。
这才是住在桂园金都应有的气质:成熟稳重,帅气多金,与他这个“乡下来的穷巴佬”格格不入。
他登时羞红面颊,盯着男人修长笔直的西裤,结结巴巴道:“您、您好,我、我是……”
男人动听的声音从偏上方传来,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似乎隐含笑意:“你好,是娄子健先生么?请进。”
居然称他“先生”?也太抬举他了……
他臊得更红,进了门,手脚都不知往哪摆,只能局促地盯着玄关鞋柜,小声问:“需、需不需要……换鞋、鞋子?”
“不必。”男人领着他坐进米白色沙发,又亲身为他倒一杯茶,在氤氲雾气中微笑道,“娄先生不必太过紧张。我看了你的简历,高中时就已拿过不少含金量颇高的奖项,相信你对于学习,一定有一番心得。这次劳烦你过来,只不过是想熟悉彼此,顺便……”
正说着,门铃再次响起,男人微笑挑眉:“呵呵,真巧。”
见男人要起身开门,娄子健慌忙止住,示意自己去就好。男人也不推拒,施施然坐下,翘起腿,优美的鞋尖在空中轻点两下。
娄子健越看他,越是觉得他超出了自己的认知范畴。既不完全像男人,又扯不上女人,宛如人类群体的第三种分类,杂糅各种优势元素。
他正心神不定地想着,一开门,登时六神归位:门口站着的女人,不是那个雄赳赳电话骂街的打的人,又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