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地走出了内殿,面对寝殿门站立。
隔着一扇门,乐清在里面,他在外面,仿佛隔空陪伴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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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的事,元溪能听到,旁人也能听到。还有人看见浑身伤痕累累的晏太医和在院内枯站一晚的元溪,宫里关于陛下越发暴虐的流言四起,人人都在讨论陛下的残虐举动。
乐清也不理,因为这本就是她任务中的一环,只是对于晏子洵,她白天里根本没有颜面见他,只是变着法的送各种补品和赏赐给他。
于是宫中流言又起,纷纷在说,陛下恋上太医院新来的晏太医,夜夜陪伴,甚至偏爱些旁的玩法,那日晏太医半夜离开是因为陛下玩儿的太过,晏太医承受不住才离开。
乐清自然听不到这样的流言,反倒是元溪多次听到一些人在他耳边说他失宠于陛下,被陛下罚到院子里吹了一夜的冷风。
旁人的话,他都不在乎,只是元溪实在想不通,为何陛下突然对晏子洵的态度大变?明明之前还是厌恶不止的,为何近日,却总不自觉目光追随他?
这样的好奇令他在某天傍晚,躲进了陛下寝殿的柜子后面。他看着晏子洵进来,看着晏子洵熟练地解开衣服趴在地上,然后被陛下持鞭鞭笞。
元溪不明白,他不明白为什么陛下要打晏子洵,也不明白晏子洵眼角残留的春色,更加不明白陛下在打完之后为何要怜惜地抚摸晏子洵的脸庞。
他在柜子里躲了一晚上,直到第二日陛下出门后,他才从柜子里出来。
他看着仍然沾着晏子洵血迹的地面,眸中闪过不明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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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的流言愈发喧嚣,甚至传到了民间,百姓纷纷议论,人们总是会对皇室的桃色绯闻感兴趣,所以关于大周皇帝不爱娇娥爱男人的事传的有鼻子有眼的。
太后终于压不住心中怒火,带着大批宫人气冲冲地直往上清宫,刚好是夜晚,晏子洵就在乐清寝殿内,身上衣物早已被凛冽的鞭子破开,几乎盖不住身体。
太后就在这个时候带着众人冲开了殿门,见到这个场景目眦尽裂,她直指晏子洵,声音犹如恶虎,“贱人!”
晏子洵避闪不及,身上衣物尽褪,眼看就要暴露在众人眼前,乐清眼疾手快,将挂在一旁的披风迅速披在了晏子洵身上。
仔细为他系好带子,又将他掩在身后,看着满脸怒火的太后,笑道:“母后今日怎么有空来上清宫?”
太后将视线从晏子洵身上移开,气恼道:“哀家让他来是为你治病的,不是让他来勾引皇帝的!”
乐清余光瞥见晏子洵嘴角抿直,头颅微垂,一副不解释的模样,她皱眉道:“朕已经长大了,母后不必如此关怀朕的房中事吧?”
太后被乐清这样毫不遮掩的话气到,她怒斥乐清:“你是皇帝!应当为天下人的表率!怎可如此荒唐,竟然与男子苟且?”
周围的宫人死死低着头,为什么总是被他们听到?
乐清对于太后的话感到不适,她没有反驳,只道:“母后似乎很不想朕与男子接触?上次也是这样。”
太后脸色微僵,解释道:“你是皇帝,自当与女子一起,为何要与男子接触?”她觉得自己很有道理。
周围的宫人也觉得太后说的有道理,毕竟陛下是要传宗接代的,与男子在一起算什么?
乐清轻轻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满的嘲讽与冷意,她径直看向太后眼底,一眼便看出了她的心虚,“母后当真这样想吗?”
太后色厉内荏,仍旧强撑道:“这是祖宗规矩,哪由得你胡来?”皇帝难道已经知道了?
“快,把那个男人给哀家拖出去,乱棍打死,以儆效尤。”她强硬吩咐道。
晏子洵站在乐清身后,听到太后的吩咐时目光微闪,仿佛记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乐清看着太后精致的脸,忽的笑出声来,那笑声渐渐放大,在这上清宫内回荡盘旋,久久不散。
听了太后的吩咐要来抓晏子洵的工人看到陛下这般狂笑,都瑟缩了脚步,犹犹豫豫不敢上前。
太后听了乐清的笑声也觉得奇怪,她莫名道:“皇帝笑什么?莫不是觉得哀家可笑?”她紧紧盯着羽翼渐渐丰满的皇帝,与乐清一般无二的桃花眼里流露出几分怀疑。
乐清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用手指拂过眼角的泪水,笑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莫名觉得好笑。”
太后皱眉,“何事如此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