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煜源买了几根香肠丢给他,流浪狗很快就趴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吃完了,吃完之后又期待的看着曾煜源。
可曾煜源只能笑一笑,然后往北上天阙走去。
流浪狗轻轻的“嗷呜”一声。
多可怜,多让人心碎。
曾煜源看着他,他靠近两步,可也不敢靠的太近,或许是之前因为靠的太近被人欺负过吧。
曾煜源走两步他便跟两步,嗷呜嗷呜的可怜极了。
就是这样,曾煜源才又蹲了下来,抚摸流浪狗的狗头:“你想跟我一起回家吗?”
流浪狗听不懂,只知道用自己的脑袋去蹭曾煜源的掌心,发出舒服的声音。
可就是这般讨好,曾煜源才更加难受。
他轻轻的摸着狗头,看向北上天阙。
“但是我在这也没有家,我跟你一样,他不要我了。”
他也只是一条流浪狗。
只是被好心人暂时的收养了一阵子,被打上了家犬的名头,才有人对他格外照顾。
最后曾煜源还是把流浪狗带回去了,给流浪狗洗了个澡,起名“跑跑”,在北上天阙内的超市买了一些狗粮。
他可真羡慕小狗,小狗只要有吃有喝有睡,就能随遇而安。
可他现在什么都有,却难受到什么都做不了。
他不抽烟,不喝酒,压力也没办法排解。
只是去往云润知的房间,紧紧的抱住云润知盖过的被子,睡在云润知睡过的床上。
云润知,你在哪儿?
他的胸口发闷,眼泪止不住的湿润了床单。
……
网络上的事情就好像被人一直操控着似的,曾煜源被抹黑的事情仿佛从来都没存在过,只是一整个星期都没有更新过半条微博,一点消息也没有,粉丝们前来催更。
曾煜源这一个星期家门不出,胡子不刮,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差到了极点,手机上无数条未接电话。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以前从来都不会这样的。
他好想一锤子锤在自己的脑袋上,让自己毁灭,从来都没存在在这世界上过。
他在逃避这个世界的一切。
直到……
铃声响起。
不是他的手机,而是……云润知家里的座机。
这年头用座机的人不多,大多都配置上了更加方便的手机,之前座机放在客厅也一直没有响过,曾煜源还以为只是摆设。
但现在,这座机竟然响起了。
会是谁?
谁会给云润知的座机打电话?
是云润知吗?
曾煜源颓废的眼神瞬间起了光亮,火急火燎飞奔到了座机前接通。
接通后,他本想先开口喊出“云润知”,结果,电话内传出来陌生男人的声音:
“喂,云润知,你是不想好了是不是?你知道你有多久没来我这儿拿药了吗?你别以为最近情感状态好就可以开始停药,你忘记你之前的症状多可怕了?!”
云润知?拿药?症状可怕?
云润知生病了?
曾煜源满脑子的疑惑,可他跟云润知一起生活了那么久,完全没有看过云润知有吃什么药,也没发觉云润知身体有什么问题啊。
他直接问道:“什么药,云润知怎么了?”
对方似乎也很意外:“你是谁?”
曾煜源抿了抿唇,开口说:“我是他男朋友。”
对方:“……曾煜源?云润知呢,你让他接电话。”
曾煜源沉吟片刻才道:“云润知……他没法接电话。”
他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全都告诉了电话那头的人,能够看出来,这人估计云润知的医生什么的。
但云润知很健康,之前入《暗渊剧组》做的体检也是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的。
他也只是试试,与其没头没脑的猜测这个猜测那个,不如顺藤摸瓜得到更多信息。
对方在听到这些事情之后,情绪也有些失控:
“妈的!云承年这老不死的,他这是要把云润知往绝路上逼啊!他明明是知道云润知的情况的……这老不死的东西!”
曾煜源诧异:“所以云润知到底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犹豫了很久才决定告诉曾煜源。
“我叫宁付,是云润知的主治医师,也是他发小。”
“可能你们平时察觉不到,因为最近云润知的情绪都很稳定,尤其是在镜头前,从来没有爆发过,但云润知确确实实有十分严重的双相情感障碍,也就是所谓的躁郁症,他的自杀倾向十分严重,近几年还好,前几年他尝试过各种方法,把自己弄的伤痕累累,最后却又还是坚持活了下来,持续用药,不断的用绘画来麻痹自己。”
“说实话,他这个病之前说要进入娱乐圈,我是很担心的,直到后来,我才意识到……他在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