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一直很安静,她最后把手机按了静音,打开电视,调了个综艺节目,她工作的时候习惯有个背景音陪着,音乐或者无脑的综艺节目,从吊篮椅辗转到沙发,墙上的挂钟在滴滴答答地响着,外面天空由墨黑到黛青再到鱼肚白,她才起了身,伸了个懒腰,把修改完后的图给前辈发过去,然后又给老太太发了个信息,说她早晨和中午不下楼吃饭了。
微信置顶的人昨晚十点多发过来一条信息,问她睡了没。
她回,昨晚通宵赶活儿,手机静音没听到。
他平常这个点应该醒了,陶晓皙等了五分钟没有等到回复,就没有再等,洗漱完又磨蹭了一会儿,才爬上了床。刚毕业那两年,熬夜是常有的事情,通宵一晚,回家洗个澡,再灌上两杯咖啡,照样精神抖擞地去上班,现在不行,要是一宿不睡,命都得去半条。
厚实的窗帘遮住了外面的光和呼呼的北风,陶晓皙睡得迷迷瞪瞪,中间好像听到了点动静,她以为是老太太,又想老太太好像从来没有自己按密码进过他们屋,每次来都是要敲门,难道是进了贼,要不要下去看看,心里这么想着,但半点要起来的意思都没有,下一秒钟又昏睡了过去。
陶晓皙是被渴醒的,房间里暖气温度太高,她睡觉前又忘了开加湿器,在梦中一直到处找水喝,好不容易要喝上了,身体又跟踩空梯子一样,猛地一下惊醒了。她顶着冒火的嗓子从床上半撑起,伸手在床头柜摸了半天也没摸到杯子,刚要下床,朦朦胧胧的视线中看到床的那一侧躺着一个人,还没有清醒的意识瞬间一凛,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脚已经踹了上去,等看清是谁,想收脚已经来不及。
他是想要吓死她吗,不是说明天才回的吗,还是说她已经睡到明天了。
伸出去的脚没有踹到人,反被阖目睡觉的人一把握住,他掀开薄薄的眼皮,侧过身来看她,漆黑的眸子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更亮,“陶晓皙,你是要谋杀亲夫吗?”
她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在和他对视,“你不是说明天才回的吗?莺莺姐的事情处理完了?”
陈放的手缓慢地摩挲着她的脚掌心,“有人上赶着想要献殷勤,我便托给了他。”
陶晓皙听不懂他说的话,她现在只想喝水,她要抽回自己的脚,但是她的那丁点力气在他面前完全是徒劳。
“你松开我,我要下去喝水。”她扑腾了两下腿,也没扑腾出什么水花来。
陈放伸胳膊打开灯,暗沉的房间一下子亮起来,他是松开她的脚了,但是人欺身压了过来,手里还从床头柜上拿过来两张纸,将她困在了床上。
“陶晓皙,我想知道,你这画的是谁?”
陶晓皙将脸埋到被子里,回他,“我不都标名字了吗?”
陈放又看了一眼画。
一张是腹肌劲腰大长腿,该有的都有,腰间还挂着一条要掉不掉白色围裙,只不过脑袋是一只又丑又蠢的狗,还吐着半拉舌头。
另一张脑袋倒是他的脑袋,但是脖子往下是只光溜溜的白萝卜。
第一张的题目是—陈二哈。
第二张的题目是—陈二萝。
陶晓皙偷看一眼他蹙起的眉头,拿出一副探讨学术的严肃态度,“你要是不喜欢这两个名字,还可以叫陈二狗和陈二卜。”
陈放:……
这是他喜欢哪个不喜欢哪个的问题吗。
作者有话说:
以后固定23点左右更,有事情会请假
第19章 ◇
◎他这辈子做梦都没想过,这个称号还能给他讨来一个乖乖巧巧的媳妇儿◎
陈放将画甩到床下,去勾她忍笑的下巴,“陶晓皙,我发现你胆儿是越来越肥了。”
“不是啊,谁让你提早回来的,我都没来得及藏,你要是明天回来,不就看不到了吗?”陶晓皙把一套歪理说得振振有词。
陈放直接被气笑了,“这么说你藏了好多我不知道的画。”
陶晓皙回他,“秘密。”
“夫妻之间有秘密可不是什么好事情。”陈放提醒。
陶晓皙歪头,“我不信你对我没有秘密。”
“你可以问我一切你想知道的事情。”
陶晓皙看着他的眼睛,手指描过他的浓眉,最后又扯了扯他的耳朵。
“我才不上你的当,不要想着用你的秘密来交换我的秘密。”
“看来你的秘密和你藏的画一样多。”
陶晓皙还是回他两个字,“秘密。”
陈放的气息下沉,停在红唇之上,“没关系,陶晓皙。你可以对我有很多秘密,只要你的身体对我是坦白的就行。”
陶晓皙做恍然大悟状,“哦~~原来阿放弟弟是那种只想要上床不想要谈感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