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和言简意赅:“想办法约她出来,就说我有事情找她,是关于温辞初的。”
相比起无法联系的温辞初,陈以音答应得很爽快。
只是陈以音见到温言和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放弃吧,岁岁是不会见你的。”
温言和后靠着椅子,语气嘲讽:“原来全世界都知道这件事,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陈以音不知道怎么回答。
温言和:“你现在给她打电话。”
陈以音不认为这个可行:“就算我给岁岁打电话,只要你说话,她一样会挂断电话。”
“我没想现在电话里和她聊。”打火机“啪嗒”点燃,随后熄灭,他燃起一支烟,温言和半阖的眉眼映现在弥散的白雾中,“你找个理由约她出来。”
“你是想借着这个由头去见她?”
陈以音没有答应:“我不能这样骗她。”
“不如给她一点时间,你现在再着急也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我不认为现在是一个好时机,因为我从来没有问过她的私事,但她这段时间情绪很低落。”
“这段时间?”温言和捕捉到关键字眼,“你最近见过她?”
陈以音顿了一下,没有再说话。
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沉默地对峙着。
每一分钟好像被无限拉扯延长,直到出现轻微拉动椅子的声响,温言和冷笑一声,倾身先前。
“陈以音,你就这么报答我的恩情?”
陈以音坐在对面,用一种很安静的口吻问道:“如果你不满意,我再陪你睡一觉够吗?”
话音刚落,周遭的气氛倏然降到零点。
这番话显然成功激怒了温言和,高脚杯掉扫落在厚重的地毯上,发出闷响。
他起身径直离开。
陈以音却没有在意,依旧还坐在原处,开始打电话给温辞初:“岁岁,你现在还在江城吗?”
温辞初疑惑:“怎么了?”
“没事,你哥哥来找我了,他想要见你,我没说。”
温辞初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师姐,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所以你现在怎么想?”陈以音问,“你想见他吗?”
温辞初沉默片刻,才轻声说:“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我现在心中很乱,但我也知道这样拖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
她也不可能这样躲下去,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但她还在犹豫地拖着。
陈以音却说:“你想清楚再见他也不迟,”
苗安安打来电话,语气很为难:“老板,有一个人想要见你。”
温辞初已经完全条件反射:“温言和?”
“不是,是温画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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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辞初本以为温画萤还带着温言和过来兴师问罪,但见面的时候,却只有温画萤一个人。
她们约在工作室里见面,温辞初进去的时候,温画萤站了起来:“辞初姐姐。”
温辞初上一次见到她,还是温画萤劝她回温家,那这次估计也是一样。
但温画萤好像看穿她的心思。
“我不是来劝你回去的,我这次来,是想要找你给我定制裙子的。”
温辞初坐在温画萤对面,亲手倒了一杯茶,将一杯茶推至她面前:“我记得你上次见我也是用的这个理由。”
上一次在周家,温画萤就是用定制礼服的借口劝她回温家的。
温画萤有些脸红,但依旧鼓起勇气:“上一次是借口,但这次是真的。”
温辞初抬眼看她。
“因为我见过你设计的礼服,很漂亮。”
温辞初的设计风格偏向于梦幻少女风,甜美可人,仙气飘飘,不少客户会选择用于婚纱。
只是她见过张优柔给温画萤准备的礼服,更偏向于简约大气,和甜美完全沾不上边。
温辞初有些好奇:“你喜欢这种风格吗?”
温画萤轻声说,“可能是因为我从小都没有得到过这种漂亮衣服吧。”
温辞初停下:“为什么?”
她默默翻出了测量尺寸的软尺,为温画萤测量身体尺寸。
温画萤似乎很不习惯被人触碰她的身体,有些紧张地捏了捏自己的手:“其实我父母很早就去世了,我是在叔叔婶婶家长大的,说得难听些,就是寄人篱下。”
“因为我叔叔婶婶家条件也很一般,养一大家子已经有些勉强了,再加上我一个人,就有些吃不消,所以我小时候的衣服都是捡的堂姐剩下的,直到长大后上高中才好一点。”
温画萤笑笑:“因为那时候只能穿校服,就不会有人看得出我的窘迫。”
“这种漂亮的裙子,我只在街上的橱窗上看见过,洁白干净的纱裙,就连我碰一下都会觉得玷污了它,我只能仰望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