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管家却礼貌阻拦:“太太,先生曾经吩咐过,您出远门需要和他报备。”
温辞初顿住:“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我出去旅游还要给他报备?”
她是什么时候失忆了吗?裴之默好像没有说过这种话吧?!
管家为难:“您先和先生请示一下?不然我们也很难办。”
面对这种局面,温辞初放弃对峙,只是放下行李箱,点开手机给裴之默打电话。
对面接通很快。
温辞初先发制人:“怎!么!回!事!我买了今晚九点飞云城的机票,但你的管家把我拦住了,说我出远门需要向你报备?”
她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堆,才听到裴之默很淡的嗓音传来:“出远门要给我报备,结婚协议里有写。”
裴之默又补充了一句:“你是一个字都没有看过就签字了?”
虽然是个疑问句,但他完全就是陈述的语气。
很好,她当时一点都没有看过结婚协议,就直接签下名字了。
温辞初气呼呼地谴责:“这算是什么结婚协议?你这个根本就是霸王条款卖身协议!!”
裴之默还是毫无波澜的声线:“你现在才知道吗?”
看来他都懒得掩饰了。
这一句短短的话直接就把温辞初堵得哑口无言。
她徒劳挣扎:“我一定要去!我没有出去旅游的自由吗!?”
裴之默没有接她这句话,只是沉默一会才出声:“给我送一份文件过来,在书房的书架上。”
温辞初不解:“?”
裴之默:“顺便聊聊你去云城的事。”
眼见裴之默好像有些松动的意思,温辞初立刻换了一副态度,恭恭敬敬:“没问题裴总,您现在哪里?我立刻前往为您服务!”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还悄咪咪地看了眼现在的时间,现在才是晚上六点,一切都能赶得及。
裴之默:“杨池会过去接你。”
“没问题!”
只要能出去,她现在完全就是能屈能伸的状态。
挂断电话后,温辞初直接到书房找文件,还好那份文件放得很显眼,她一下子就找到了裴之默要的文件。
剩下时间她快速地化了一个妆,因为要去装可怜,化妆的时候更往楚楚可怜的方向靠拢,本来她长得偏向于甜美,整个妆画完后,粉腮胜雪,完全就是一副弱不禁风小白花。
温辞初很满意。
不多时,她就换上一套裙子,踩着细跟高跟鞋上了车。
上车的时候,温辞初还很认真地和开车的杨池打听今天裴之默的心情:“裴之默今天好说话吗?”
杨池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打哈哈:“裴总见到您心情肯定会好。”
骗鬼呢。
见面的地方是裴之默的一处酒庄,据杨池说,今天和裴之默见面的合作方比较喜欢喝酒。
杨池带着温辞初走过长长的走廊,水晶吊灯折射着细光。
“太太,今天裴总约的是北城投行的人,估计现在已经结束了。”
温辞初蹙眉:“投行的?”
温言和就是从事投行的,喜欢喝酒,两个细节开始重合,温辞初觉得不太妙:“叫什么名字?”
杨池的话印证了温辞初的猜想:“就是您的哥哥。”
温辞初停住脚步,恨不得转身就走。
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吗?!
还好杨池的下一句话安抚了她:“温总已经离开一会了,刚刚和太太您错开。”
“真的?”
温辞初才觉得松了口气,不过还是有点后怕,万一和温言和撞上了,那才叫真正的惨不忍睹。
得知温言和离开了,温辞初只觉得自己的脚步都要轻快许多了,她和裴之默之间的谈判最多只能持续五分钟,她已经准备好两个结果,谈得成功就光明正大地走,谈得不成功,说不过他就偷偷跑路。
反正最后就一个字,走。
山庄的会客书房和景园的布置完全大相径庭,更偏向法式风格。
杨池替温辞初推开门,温辞初径直绕过彩窗玻璃屏风,才看到端坐在会客桌旁的裴之默。
他就坐在落地窗边,白衬衫袖子挽至腕间,看起来相当闲适,他抬眸看着向他走来的温辞初。
他的眸色幽暗,与她四目相接。
明净的落地窗能眺望整个酒庄,落日逐渐沉下,夕阳如炬,带着晚霞烧过一片天空,粉紫交错,绚丽漂亮。
温辞初观察了一会他的神色,脑海中闪过无数种话术,最后决定先礼后兵。
她主动地坐在裴之默身边,期待地看着他,嗓音又轻又软:“你就让我去嘛,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