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辞初都不想戳穿, 只是弯下白皙纤细的脖颈,马尾晃动,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失落:“算了,下次再接着努力吧。”
她起身收拾书包,拉链上挂的小熊都好像垂头丧气起来。
只是现在她好像也没有什么心思去撩拨裴之默了,只是细声细气:“裴主席, 谢谢你, 不过我已经好多了, 你先走吧。”
但裴之默还是无动于衷,温辞初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只能认为他是担心她现在的心理健康问题, 她轻叹了一声:“放心吧, 我不至于为了一次数学考试想不开的。”
日光倾斜, 很淡地洒落在他的侧脸上,精致眉眼依旧冷淡如初。
说话间, 但只是很轻微的动作,一个不小心,手边的东西滚落课桌,她弯腰去找。
随后就是挪动课桌的声音,裴之默只是站了一会,就转身离开。
等她再站起来时,课桌上赫然放着一张密密麻麻写好解题思路的数学试卷,上面还压着几颗奶糖。
这可能是裴之默第一次主动的帮忙。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裴之默的衣帽间里,楚倾似乎还在听:“岁岁?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她不知道在衣帽间站了多久,楚倾的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挂断了,直到思绪渐渐回笼,她才抬起眼睫。
当初的分手真的很不愉快。
即使是很不愉快的分开,但就如楚倾所说,从见面那一刻开始,裴之默好像都在帮她。
所以,他们之间还有一点点可以修补如初的可能吗?
但同时,裴之默说的话却一句句地提醒她,这只是一场他厌倦就会结束的交易。
患得患失的情绪还在翻涌,她也不知道到底哪一种猜测才是真的。
她好像陷入了迷茫。
她走出衣帽间,视线落在扔在床上的黑金卡,她默默伸手拿起。
卧室门重新打开,管家立刻迎上前,好像有些担心:“太太,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今晚从温辞初要求打开裴之默的房门开始,管家的心情就好像在做过山车。
听到她收拾行李箱的声音,管家的心慢慢悬起。
完了,居然真的要离家出走。
所以他见到温辞初走出,连忙上前关切:“太太,您还好吗?”
管家只是记起裴之默离开前说过的话。
“如果她有离开的迹象,拦住她。”
前几天温辞初都很规律,管家才慢慢放下心,但今天直接闹了这一出。
她该不真的是想要离家出走吧?
温辞初后知后觉,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好像有点激动,她只是轻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我没事,就是刚刚有些激动了。”
“那就好。如果有什么吩咐,您告知我一声就好。”
只是她现在整个人的心绪混乱无比。
她慢悠悠地回到房间,看着靠在墙角边的行李箱。
温辞初蹲下身,一点点将箱子中的东西全部收拾出来。
她还没有收拾好,手边的手机开始震动起来,温辞初下意识以为是楚倾。
但她抬眼看上联系人名后,却是何栖。
温辞初接起电话,聊了几句,何栖打算再次商议一下礼服的细节,最后敲定款式。
何栖显然以为她在北城:“我现在还在江城,过两天我会去北城一趟,那时候我们一起见个面怎么样?”
温辞初才想起自己没有离开江城的事情还没有告诉何栖:“其实我不在北城,我还在这边。”
何栖微微愣住,但旋即变得开心:“真的?那我们又可以出来一起吃吃喝喝了。”
只是见面的时候,温辞初看上去好像还是有些心事重重。
何栖笑着问了一句:“你还打算回北城吗?”
温辞初闻言抬眼,很浅地笑了笑:“最近可能不会打算回去了。”
“何栖姐,之前师姐的事情,很谢谢你帮我。”
何栖笑了,只是抬手浅啜了一口咖啡,意味深长:“没事,我只是举手之劳,真正能帮到你的人是裴之默。”
咖啡杯放在瓷盘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何栖问道:“所以,最后的事情应该是顺利解决了吧?”
这句话的语气却是笃定的陈述句。
温辞初很轻出声:“已经解决了。”
何栖微微靠后,语气闲闲:“裴之默这个人性格不怎么样,解决问题的速度还是很快的。”
何栖意有所指:“不过是不是因为你们之前认识的原因,好像裴之默对你的事情格外上心。”
温辞初搅拌咖啡的手微顿,眼眸抬起,语气好像急着撇清什么:“其实也没有,我和裴总只是很普通的同学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