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从笔架上拿过一只毛笔,深色木纹的笔杆衬得他的长指白皙修长。
白衬衫被扯低,白皙纤细的背展露在微凉的空气中,他执笔,干净的毛笔毫毛扫过她的纤细后背,一寸寸落在幼嫩的肌肤上。
细碎的微痒让她瑟缩,混乱的感官一点点聚拢,温辞初能依稀辨别出“岁岁”两个字,但剩下的,她就再也没办法猜测出来。
“岁岁常安,岁岁常欢,是写给你的话。”
“每年的新岁当天,你的生日,我都会随老师去寺里上头柱香,这句话,我在殿前写了五年。”
很奇怪,他应该恨她,忘记她的,但每年春临,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在纸上写上这句话。
一笔一划,他在这个时候写得格外认真,每一笔墨色填补他寡淡空缺的情感,好像是给她,也是在给自己。
温辞初纤细的小指很轻地勾住他的手,连带她的嗓音也沾染上温暖柔软。
“明年新岁,我陪你一起写。”
裴之默反手握住,唇边勾起很淡的弧度,他轻声应道:“好。”
夜色浓郁,寂静沉谧。
裴之默还是记得她明天回云城,在零点前就将她抱回卧室清理我,温辞初最后还是残存一点意识,她强撑着睡意,在他的唇角上落下一个轻吻。
她睡眼惺忪,嗓音也变得含糊:“晚安。”
裴之默只是看了她许久,撩起她额前的碎发。
“晚安。”
莫名的安定感让温辞初睡得很沉,第二天睁眼时,放在枕边的手机不断震动。
身侧早就已经没有人,裴之默估计已经去工作了。
不断震动的手机被温辞初无力地捞起,对面是苗安安:“老板,你起床了吗?”
她的声音有气无力地从被子中传出来:“不太好,我感觉自己要死了。”
明明昨晚说过早点结束的,到最后却硬生生的多折腾了她一个多小时。
苗安安担心:“你怎么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昨晚熬夜和人打架了?还是生病了?”
“什么都没有。”
温辞初不想挣扎了,估计这个点也已经差不多要赶不上航班了:“要不我明天再回去吧,好累啊……”
“你确定要明天才回来吗?”
苗安安说:“营销号说你的能力不足,还和季宛有私人恩怨,季宛换上你设计的戏服,整个人丑了十个度。”
“现在季宛的粉丝在阴阳你呢。”
不少营销号发出了剧组路透,因为角度光线问题,显得季宛比旁人更黑了点,身材也不是很明显。
季宛的粉丝显然不服气,纷纷po出季宛的精修,表示这才是季宛真正的样子。
【有完没完,宛宛不是已经道歉了吗?温辞初还在计较什么?】
【受不了这种公报私仇的人,安瑰的剧组不管管吗?】
【这姐是不是带资进组啊,还喜欢看菜下碟,这小洋裙和宛宛根本不搭,许知栀的戏服显然精细得多。】
温辞初猛然坐起身,忽略了身上的酸涩感,有点清醒了:“有人说我能力不足还看菜下碟?”
温辞初掀开被子起身:“我今天下午就回云城。”
苗安安惊奇:“啊?你刚刚不是说自己要死了吗?”
温辞初阴恻恻地轻笑一声:“又被季宛的骚操作气得复活了,因为我想起来还有些事,没有和季宛清算。”
“我要旧账新账都算一算。”
如果只是说她能力不足,每个人的审美都不一样,这也是无可厚非,但她不允许有人说她对演员看菜下碟,区别对待。
她看剧本的次数完全不比演员少,密密麻麻做了很多的批注,联系主角的性格和背景,做了很多的分析,才定下每个角色的服饰风格,季宛还是女二,她做的功课不比女主角少,每一套的戏服都是她认真设计的,用心程度不亚于女主。
所以她听到这种话的时候,都要被气笑了。
看来季宛确实是想让她的名声彻底坏掉。
想到这里,她腰不酸腿不疼了,直接起来换衣服洗漱。
不多时,她身着吊带裙从阶梯上下来,纤腰薄背,细细的带子衬得肌肤雪白,长发挽成蓬松的丸子,骄矜又甜美。
阿姨端着柠檬水上前:“太太,午餐已经准备好了,您……”
温辞初接过阿姨端上来的水,浅啜了一口就放回托盘上:“不用了,我现在有点赶时间,让人送我去一趟机场。”
她的架势气势汹汹,有点像要去干架。
阿姨忍不住提醒一句:“太太,先生还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