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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但是未雨绸缪总是没有错的。
总不能在裴之默将她扫地出门的时候,才哭哭啼啼地开始收拾东西吧?
温辞初将行李箱推到窗边时,门突然开了。
门边的身影颀长,裴之默神色阴冷,墨眸像淬了冰般,冷到极致。
温辞初抬眼看他,表情有些愕然。
他一眼就扫到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衣帽间,原本准备好的解释被她要离开的事实全部打乱。
虽然裴之默不想承认,但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委屈两个字。
门“砰”地一声,被他反锁。
他的语气平静:“你想去哪里?”
温辞初只发出一个音节:“我……”
他逐步逼近,俯身看着温辞初:“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还想走?”
他攥住温辞初纤细的手腕,将她压在墙边。
他惯有的冷淡漠然被逐一击碎,只有极其温柔的吻落在耳畔,嗓音却是发了狠般压抑。
“温辞初,你能不能爱我一次?”
清冷雪松气息夹杂着这句话,飘进温辞初的耳中。
他好像再也没有高高在上的贵公子姿态,像坠落尘世的寒月,触手可得。
他漆黑如墨的眼眸只有她一个人的倒影,往日冷淡的嗓音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岁岁,你既然先来招惹的我,那就永远不要放手。”
温辞初只觉得脑海一片空白,良久才恢复一点知觉。
一贯冷淡的高岭之花,在求她不要放手。
他……没有讨厌她吗?
温辞初卷翘眼睫微垂,她仰起脸,轻声问:“你还在喜欢我吗?”
裴之默垂眸,一字一句说得很认真:“从过去到现在,一直都在喜欢你,只喜欢你。”
温辞初霎时鼻子一酸,得到那个让人如释重负的答案后,她的情绪好像变得失控。
温辞初抱着他,埋在他的脖颈上,一边抽泣一边抱怨:“那你和画萤见面为什么要瞒着我,我真的很不安,我以为你想报复我,让我滚去当楚倾看的狗血言情小说里的豪门弃妇……”
她现在脑子很乱,有些语无伦次,什么话都往外说。
裴之默很轻地抚着她的后背,沉声问道:“所以你就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当豪门弃妇了?”
温辞初垂下眼睫,很小声说:“不然呢,被你赶出去的时候才开始收拾东西那也太丢脸了吧……”
“第一件事,我和温画萤见面,是因为我觉得她和你接触会影响到你的生活和情绪,所以我不想让她再和你见面,我选择瞒着你处理这件事,是因为知道,你不会同意这种处理方法,我不想在这种事情上和你产生任何分歧,岁岁。”
“今天见她也是因为这件事,瞒着你自作主张,是我的错,对不起。”
他难得耐心解释这么多,温辞初心中那堵压抑已久的墙好像在逐渐瓦解,融化得一塌糊涂。
温辞初眼眸微微泛红,她缓缓垂下头,瓮声瓮气:“应该是我和你说对不起的。”
“对不起,当时和你说了这么过分的话,但我当时真的真的……没有想玩玩而已。”
最后几个字落下时,声音极轻,温辞初垂眸勾住他的手,很轻地捏住。
她很轻地吸了吸鼻子:“我给你做了道歉饼干的,当时手都烫伤了,只是最后却出现在垃圾桶里,我以为是你扔了……”
裴之默的手渐渐收紧:“我不知道这件事……”
温辞初的眼睫沾着些许水雾:“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我们已经和好了,不是吗?”
他的嗓音依旧清冷带着磁性:“五年前确实闹得很不愉快,我并不是一个不计前嫌的人,但总有人在我这里是例外的,那个人就是你。”
好像她全部的不安全感,都被他这句话莫名抚平了。
他凝视着她,温辞初的眼眸逐渐湿了,默默趴在他的肩上,轻声说:“好肉麻。”
裴之默任由她静静地靠着,
肉麻吗?
裴之默想,好像是有点,但也确实是他真正想要说的话。
剧组那边暂时没有什么事,但温辞初也决定第二天就回去。
晚上的时候,她重新收拾去云城的行李,还在和楚倾聊天。
楚倾听完她的事情后,评价道:【你的身份还挺丰富的哈,豪门弃妇秒变在逃小娇妻是吧。】
温辞初无力地回复:【真的丢脸死了,我现在就是觉得很对不起他,道个歉好像也不够诚恳,送东西吧好像他什么也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