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恐惧感驱使她不得不答应:“对不起裴先生,我会想办法找理由拒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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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恒位于江城CBD地段,格外显眼,幸好是上班时间,交通通畅,很快就到了。
温辞初抵达运恒时,她正要下车,却看到一辆车停在大楼前,是温家的车牌号,她向来熟悉。
这辆车她坐了无数次,是不会认错的。
一身黑色套装的沈雾站在一旁,看着温画萤打开车门,坐入车内。
温辞初按在车门的手瞬间顿住。
师傅好奇:“小姑娘,已经到了,你不下车吗?”
温辞初收回手,轻声道:“师傅,能再等一会吗?”
杨池和沈雾是裴之默身边的总助秘书,除非是极其重要的人或事,才会交给他们俩处理。
见和没有见,她只需要一个答案而已。
温辞初抬手调出一个电话,拨打过去。
对面很快就接通了。
温辞初压着情绪,让声音尽量平静:“你现在在干什么?”
裴之默声音清晰传来:“刚刚开完会,怎么了?”
开会吗?
她一时间好像陷入迷茫中,不知所措。
她好像找不到答案了。
温辞初顿了下,再次重复一遍:“你刚刚在开会吗?”
清淡嗓音回答:“嗯,现在要见投行那边的人。”
他似乎察觉到什么:“怎么了?在剧组遇到不高兴的事情了?”
温辞初的指尖垂下,只是轻声:“没有,你先忙吧,我先挂了。”
还没等裴之默说话,温辞初就先把电话挂断,裴之默垂眸看着手机,一丝怪异感油然而生,但也只是稍纵即逝。
秘书叫他:“裴总,这是您要用的文件。”
裴之默伸手接过:“谢谢。”
他又添了一句:“等等,再让杨池去留意下剧组的近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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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辞初只是静静坐在车内,看着温家的车缓缓驶离。
她握着手机,那股迷茫依旧抑在心间,压得有些喘不过气。
真相到底是什么,她不知道。
她应该相信他吗?或许他刚刚真的在开会,他根本没有见温画萤。
但这种自我安慰的话,她自己都没办法相信。
那他见了温画萤,为什么要瞒着她?
理智和现实不断拉扯,她的心绪像乱麻缠绕,不安和不确定性层层叠加,随时坍塌。
她现在需要冷静。
温辞初出声:“师傅,麻烦去景园。”
她回去得突然,以至于景园的佣人都很吃惊。
她反倒淡然:“不用告诉裴之默我回来了。”
管家以为她想给裴之默一个惊喜,立刻点头:“好的太太,我会帮你保守这个秘密的。”
温辞初知道他误会了,只是扯了扯嘴角,但却微笑失败了。
手机震动,温辞初以为是裴之默,但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
温辞初接起,对面传来季宛的声音:“辞初,是我。”
温辞初心情很乱,但还是应了声:“有什么事吗?”
季宛的声音传过来:“我只是想不明白一件事而已。”
“你和之默为什么还会复合?”
她的声音柔柔的:“你的那袋道歉饼干,是我丢掉的。”
“在之默看到之前,我就已经拿去丢掉了,你原本写的小卡片,很好看,但最后还是变成一张肮脏无用的废纸。”
“你当时是不是以为是之默扔的?”
“之默当时是很生气,不过当时的他是真的很喜欢你,你猜他当时和我聊的是什么?他问我女孩子生气了应该送什么,之默之前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结果还不到十分钟,你就和他提了分手。”
季宛的话仿佛凌迟般,一寸寸划过她的肌肤,冰冷疼痛。
温辞初的嗓子好像被刀划过,是钝钝的疼意:“季宛,你真恶心。”
季宛自顾自笑了:“我确实恶心。”
“但都这样了,你们为什么还能复合?”
“我真的想不明白,他一个从来不会为旁人低头的人,为什么会为你破了两次例?”
“玩腻了这三个字,你居然会用在他的身上,那可是裴之默,五年过去了,你确定他还能毫无芥蒂地原谅你?”
“他的性格从来不会让他对这件事轻轻放过。”
温辞初站在走廊上,热风拂过窗棂,丝丝缕缕灌进来。
“不过之后我又想通了,听荔荔说,裴之默私下约过温画萤见面。”
“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见的面,你应该也被膈应到了吧?”
“你说,是不是他也觉得你是一个赝品,只是玩玩而已。”
“你到最后,会不会也被他一句‘玩腻了’,而被轻飘飘地抛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