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有些惊恐,手有些抖的指着右边哪一个沼泽地,“但是那副地图中,并未有沼泽地,也没有附近这样的杂乱的群山……”
“我只以为是到了边缘,但是……”
但是“边缘”后还有无尽的看不到尽头的路。
“或许,之前出现的那些地图,都是连贯着的?”
“不,”那人咽咽口水,“曾经只有走到尽头,被空气墙堵住的情况,哪怕是高山围堵,但绝对越不过去。”
“会不会是你地图记错了。”
“我就是做开发游戏地图工作的,在这方面的记忆我绝不会出错!”他也是有梦想的年轻人,可以质疑他胆子,但不能质疑他的专业!
“那地图就这么小,几个小时就走到了尽头?”
徽源依旧相信自己判断,“谁说我们走完了之前的地图?”
徽源冷静下来后,脑子飞速的旋转,父亲查到的资料,地图,在他脑子中迅速拼接,“我们在悄无声息中,被换了地图。”
静,出奇的安静,安静到可以听到众人起伏不定的心跳声,以及厚重的呼吸喘气声。
烈火,风沙,迷阵,地震……
一道又一道的灾难袭来,且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防御难度也越来越高。
他们灰头土脸的艰难求生了四天了。
他们只能以求生来形容自己,哪怕他们穿着的是不染灰尘的鲛绡衣料,还是能一眼被看出他们的狼狈,无一例外,不过是狼狈程度的轻重而已。
所有的小心思,在绝对的危险面前都不值一提。
如今的两个队伍,配合起来比谁都有默契,而这,都是被这些带有异能的天灾绝境给逼出来的,他们被迫,成为了生死之交,无论心里如何不愿意,身体却诚实得紧,默契打着配合。
扛过又一轮的走兽潮,一个个没有更多的精力顾忌什么形象,啪嗒一下就坐在了地上,低声喘气调整呼吸,调整自己的气息,让自己能快速平复下来,恢复精神力,因为下一轮灾祸,可能就是下一秒。
“怪不得能从青龙冢中出去,实力会增长一大截呢……”就这样不要命的地狱模式,不进步就是个死!
没人反驳他的话,因为他们这几天的经历,彻底磨灭了他们的傲气。
而学生队伍中,不少人眼中划过了怀疑。
几分钟过去后,大部分人都已经恢复了状态,这种状态当然不是真的恢复,而是下一轮灾难一来,又能“全力”抵抗一段时间。
死亡不是最可怕的,可怕是等待死亡的降临。这次竟然半天内都没有降灾!
直到第二天清晨,他们醒来,看着平静的青龙冢,纷纷有些不可置信。
轰隆——
就在他们不可置信的时候,漫天的惊雷直接霹在了地上!水桶倒灌般的大雨哗啦啦落下。
“警戒!”
这一场雷雨,以及它附带的异能伤害,摧枯拉朽的摧毁着周围的一切。
这一场战役,花澜动用了神明的力量,尝试与惊雷中的力量进行共鸣,在削弱惊雷伤害的同时,试图找寻青龙的踪迹。
不是花澜突然大胆,而是,漫天的惊雷,大规模范围伤到了人的同时,也将最为隐蔽的,藏在天空之中的摄像给直接霹在了地上,彻底报废。
花澜持续的精神力,是应该让有心人震惊怀疑的,但此时,刚刚结束斗争的众人,沉默的看着报废的摄像头。
“这样的隐蔽性能,并且伴随自动跟随性能的摄像头,要拿到可不容易。”梅菲尔心凉了下来,还有谁有这样不知不觉的能力?
莫斯彼得看向皇室的那群人,像是问他们,又像是喃喃自语,“这真的是以往青龙冢的通关难度吗?”
皇室的年轻人们有部分神行一僵,却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而他们这样的反应,就像是一把火,点燃了炸弹。
拓延浑身寒气四溢,直勾勾的看向他们这些皇室成员,充满了压迫感,“所以,这真不是以往的正常难度,并且,你们知道?不,你们是在进入前就已经知道了?”
若是进来之后才发现不对,他们没道理这么苦了还瞒着,要知道,双方奉命护着他们的军人,都已经有所牺牲,这才第几天?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他们,包括皇室和军部的军人,他们是军人,但他们也是人,如果他们这群皇室成员真的提前知道,那老君主必然清楚,甚至这些受损的摄像装备就是证据,甚至……
他们可以战死,可以牺牲,但是,他们死在了自己君主的算计之中。
花澜无言,她知道,她其实也推不开责任,老君主比她想象中更加不在乎人命,他和他先祖没有任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