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笼子里的鹦鹉,聒噪的一声声喊着谢谢。
他扭头怒气冲冲的指着顾南晏:“你现在是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但我告诉你,你永远是我儿子,我是你老子。”
温琳皱眉,一把打开他手:“瞎嚷嚷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父子俩要干一架呢。”
“都给我坐下好好说,一边吃一边说。”
顾南晏是故意卡着点来,温琳一边哄儿子,一边瞪丈夫。
这两人脾气太像,都倔强的很,要不是她在中间调解,他们真就不见面。
一家人能有多大矛盾,况且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
顾南晏久未归家,如今坐在熟悉的餐桌上,和他老子大眼瞪小眼。
他主动服软:“爸,我给你倒杯酒。”
儿子都给台阶了,顾国安抿紧了唇,顺着台阶下来,软了语调。
“你也陪我喝点吧。”
温琳满意的笑了笑,这才是一家人该有的样子。
就是客厅的鹦鹉太聒噪,翻来覆去就会那两个字。
她嫌吵的头疼,让佣人给拎走了。
餐厅里,父子俩没在剑跋扈张,气氛缓和不少,聊起工作的事。
儿子在事业上的成就,顾国安很是自豪。
到了他这一代,能守好家业就已不错,不曾想他竟创业成功。
不愧是他顾国安的儿子!
顾南晏陪父亲一连喝了几杯,温琳见夜色深了,便留他下来住宿。
“你难得回来,就在家住一晚,你以前的房间,我都让人给你收拾好了。”
面对母亲眼里的期待,顾南晏点点头。
他离开家快十年,房间里的一切都是之前模样,浸染上岁月的痕迹。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全身发烫,他躺在床上,再次点开宋青宁的微信。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谢谢两字,仿佛是要和他划清界限。
可她不知道,自己哪会轻易放弃。
就如同他们的恋爱,也是他一步步攻入她的心。
顾南晏看着头顶橘色的灯光,被刺的几分眩晕,他闭上眼,脑子里清晰的浮现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那时他大学即将毕业,走上创业道路。
他自信的以为一切会很顺利,当他拿着靠卖程序赚到的第一桶金创业时,现实给了他残酷的一棒子。
哪怕他程序写的再好,也找不到投资人。
他创办的小公司,每天都在烧钱,已经濒临倒闭。
他绝望的想可能明天就要负债累累,更是放弃了挣扎。
他没告诉家里,独自一个人承受。
傍晚,他内心狼狈的从公司出来,坐在附近的公园里喝酒。
那里经常有流浪汉过夜,争抢地盘。
他内心对此毫无波澜,一口一口灌酒。
她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毫无预兆的出现,白T牛仔裤,素面朝天,自信又认真地蹲在流浪汉面前一一询问。
“我可以给你设计一件衣服吗?”
“完全免费,如果你喜欢的话就穿,不喜欢的话就不穿。”
她格外认真地解释,但那些人并不想搭理她,脸上盖着报纸睡觉,更用肮脏的语言骂她。
她仿佛没听见,只是站起来换一个人询问。
当时他好奇的看着,打算看她无功而返,或者是看她哭着跑开。
但他失望了,她的韧性远比自己想的强。
被拒绝了就问下一个,哪怕被当做神经病。
后来终于问到一个流浪汉,愿意让她设计衣服。
她很开心,笑起来的瞬间明媚的直触人心,像是有一道光照耀着她。
他忽然就有了动力,应该战斗到最后一秒。
清晨。
阳光升起,散了花园里的露水。
顾南晏从老宅离开,不仅带着温琳的关怀,更带着她做的早餐,两个白水鸡蛋。
余浔和司机在门口等他,恭恭敬敬汇报着今天的行程安排。
早上会议之后,他需要在下午前往隔壁城市视察、开会。
几乎一整天都被安排的满满,即便是在路途中,也有一个视频会议需要开。
顾南晏坐在后面翻看着文件,目光落在腕上佛珠。
本不相信神佛的他,忽然开口。
“安排下时间去趟寺庙。”
“好的,顾先生。”
余浔心里寻思着,这也不是顾先生的风格啊?
车子到公司,顾南晏乘坐专梯直达顶楼,路过秘书室时,林程伸了下脑袋。
关于顾先生参加入赘的事,他嘴巴闭得紧紧地,谁也没告诉。
可心里怀揣着巨大的秘密,难以安心。
这不同事关心的问起:“林程,你参加的入赘怎样了?有戏吗?”
他按捺住内心八卦的渴望,面色平静:“嗯,才进行到第一轮筛选,还早呢。”
“那你加油啊,入赘成功可就是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