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自己查。”慕岭南大大方方地将手机的使用权全权交了出去。
鹿雪贺犹豫了一会儿：“没什么商业机密吧？”
慕岭南笑：“就算有，给你看也没关系。”
“切。”
鹿雪贺面上不屑，可低下头时，嘴角还是忍不住翘了起来。
原本鹿雪贺只是想随便翻两下就算了，可是翻了两页，又翻了两页，越翻越不对劲——
“怎么都是我的照片？”
鹿雪贺返回到相册的列表页，一整页密密麻麻，几乎都是自己。
睡着的，醒着的；吃饭时候的，打电话时候的；笑着的，噘着嘴的……
这个月，上个月，上上个月……
她越翻越震惊：“……你什么时候偷拍的？”
慕岭南觉得她太大惊小怪：“就平时随手拍的。”
鹿雪贺无语：“你拍我干什么？”
慕岭南两手一摊：“你是我老婆啊，不拍你拍谁？而且，我拍的都很好看。”
鹿雪贺不信，重新打开仔细看了一遍。
虽然明显看得出来是抓拍的，但是动作、神情都十分生动，甚至构图、光影都充满了质感。
只是——
“这也叫好看？！”
鹿雪贺将自己穿着毛绒睡衣躺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那张怼到慕岭南眼前，质问道。
慕岭南眯起眼睛，伸手想接过手机，却被鹿雪贺眼疾手快地闪了过去。
“你想干嘛？！”
鹿雪贺眼神里满是戒备。
慕岭南不禁好笑：“反光，我看不清。”
为了证明自己说得是真的，并且绝对没有坏心眼，他抬起手掌挡在眉前，遮住了光线，远距离地看了眼那张照片：
“哦，这张。这张不可爱吗？像一只贪睡的小猪。”
鹿雪贺气得脸都皱了：“我删了。”
趁着她低头操作的时候，慕岭南长手一伸，直接抢过手机：“不可以哦。”
“你！”
鹿雪贺咬牙切齿地喊他的名字：“慕岭南！快点给我！”
“不行。”
慕岭南一边将手机高高举起，另一只手将上来抢手机的鹿雪贺牢牢按在怀里。
“说了给你随便看，但你也不能随便删啊。都是我辛辛苦苦拍出来的。”
“你在侵犯我的肖像权！快删掉！”
鹿雪贺想要蹦起来抓他的另一只手，却敌不过慕岭南的力气，气得她张嘴咬慕岭南的肩膀。
慕岭南佯装吃痛求饶：“松口，好好好，给你给你。”
却趁着鹿雪贺伸手去接手机时，大拇指迅速按下快门。
手机在鹿雪贺眼前晃了一圈，又回到了高处。
慕岭南自己抬头看了一眼，十分满意地将刚才的照片展示给鹿雪贺：
“看，一只生气的小狗狗。”
“慕！岭！南！！”
鹿雪贺真的生气了，眼眶都红了一圈。
“你太过分了！我再也不理你了！”
慕岭南顿时收敛了神色，站在原地，像一只犯了错等待惩罚的大型犬。
鹿雪贺气得话都说不清：“你是不是来道歉的你！我再也不原谅你了！”
“好吧。”
慕岭南垂下眼眸，将刚刚拍得那张照片删掉了，递给鹿雪贺看。
“喏，删了。”
鹿雪贺扭过身子，不想理他。
慕岭南叹了口气，将她说的那张小猪睡相的照片也删了。
“你看，都删了。”
鹿雪贺施舍般地给了他一个眼神，“还有呢？”
“没有了。”
慕岭南一脸老实巴交。
然兵不厌诈，鹿雪贺这次没那么好骗了，逼着慕岭南将相册一张一张地翻回去，但凡自己觉得不好看的，通通要求删除。
像一个蛮不讲理的甲方。
慕岭南一脸肉痛：“这个哪里丑了！”
——“闭眼了。”
“不是吧，这也不行吗这张多好看啊！”
——“脸上那么大一个痘痘！”
“这张绝对不能删！我最得意的作品！”
——“嘴巴边上的口水你以为我没看见吗！”
一番鸡飞狗跳之后，鹿雪贺直接给慕岭南的相册来了个大瘦身。
将手机还给他的时候，慕岭南整个人都瘫在椅子上，仿佛失去了灵魂。
看着他这副心痛不已的样子，鹿雪贺感觉自己这段时间阴郁的心情都好转了不少。
她抬脚踹了踹慕岭南的腿。
“我还给你留了那么多呢！”
慕岭南的双眼放空：“你太狠心了。我在谈判桌上谈黄一个百亿级别的项目都没这么难受过。”
鹿雪贺哭笑不得：“少夸张了。赶紧起来，我话还没问完呢。”
慕岭南勉力支棱起身体，气若游丝：“问吧。”
鹿雪贺懒得理他这副德行，重新梳理了下思绪：“所以你知道我的直播ID后，就去查到我的直播间了？然后每天蹲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