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弭弭叹气：“具体细节并不清楚，但是业内的律师看过，但从合同内容上，并不存在违反合同法的条规。”
“真是可惜了。我记得去年我还看过他那场中单瑞兹，实力强悍。如果能换个队伍……”
鹿雪贺想了想。
“即便不换一个队伍，FYG有这样的明星选手在，如果能签几个厉害的选手，围绕他组建一只队伍……”
顾弭弭摆了摆手，打断了她：“这你就别想了。马振东要是有这份雄心，FYG也不至于这几年，年年在季后赛一轮游了。他就是吃准了Whistle这一棵摇钱树。”
商业上的东西鹿雪贺不懂，但她身为一名游戏主播，对于电竞选手的境遇更能共情。
此刻也不禁替Whistle感到遗憾和可惜。
纵然是个天才选手，电竞的黄金期也十分短暂……若是被人故意蹉跎，那便是这辈子都无力攀折电竞生涯的至高桂冠。
大概是受休息时听到的消息影响，接下来的两场比赛，鹿雪贺观看时的心情已经和第一场大不相同。
她看着这名名为Whistle的选手在奋力带着队友向前，明明经济逆差，大逆风了，他依然能在绝境中找到机会反击。
如困兽犹斗。
等到第三局比赛接近尾声，FYG在大龙坑被XZG打出团灭，XZG成功拿到大龙，局势已经无可挽回。
连看台上的解说都忍不住感慨：
“我这样说或许不够专业，但我要从我私人的角度说一句，FYG这个赛季能走到这里，只能说Whistle这名选手已经尽力了。或者说，Whistle已经把FYG抬到了它原来根本到达不了的位置。”
另一名解说也表示赞同：“我知道今天现场有很多FYG的粉丝，当然，更多的是Whistle的粉丝。虽然今年春季赛包括夏季赛，FYG的成绩没有那么理想，但是Whistle的表现我想大家有目共睹。其实比赛到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悬念，我希望不管是Whistle选手，还是现场和网上的各位粉丝不要灰心……只要不放弃，总会有看见黎明的那天。”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鹿雪贺已经听后座的女生抽泣的声音。
甚至有人带着哭腔：“放屁，哪里有黎明，Whistle的手已经……”
鹿雪贺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场馆正中央的大屏上，XZG已经拆到了FYG的基地水晶，Whistle等人虽然已经复活，但是依然抵挡不住大龙Buff加强的小兵炮车和一万多经济优势的敌方选手。
水晶爆炸，FYG再次失利，本次夏季赛的旅程也被终止在这一刻。
XZG的选手起身和FYG握手，并走到台前鞠躬谢幕，而Whistle也和他的队友一起，收拾设备，准备离开。
情绪压抑的FYG粉丝再也控制不住，先是零星几个声音，接着汇成一片，声音越来越来，都在呼喊同一个名字——
“Whistle！Whistle！Whistle！”
Whistle也听到了，他回头向着观众席微笑了一下，挥了挥手，接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葵百合
离开场馆，天色已晚。
司机已经开车等在出口，上车后，顾弭弭几次偷眼看着鹿雪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你这副表情？”
鹿雪贺奇怪。
接着，没等顾弭弭回答，她便警觉压低声音：
“先说好，酒吧夜店不行。”
顾弭弭“切”了一声：“你以为我活腻啦？哎，小鹿，饭局去不去？”
“什么饭局？”鹿雪贺疑惑地打量着顾弭弭，想看出来她打得什么主意。
“你，我，还有俩姑娘。四个人的饭局。”
顾弭弭说完，又补充了一句。
“单纯的饭局，放心，不叫男人。”
鹿雪贺笑了：“单纯的饭局，你搞得这么郑重其事？”
“啧，你到了就知道了。”
顾弭弭说着，让司机换了个目的地。
等进了包厢，顾弭弭给鹿雪贺介绍饭局上的另外两位，她才隐约意识到这场饭局不简单。
染了一头紫色短发的女人鹿雪贺有点印象，某国民食品企业巨头家的千金，鹿雪贺记得是姓蔡。
“蔡想想。”
顾弭弭介绍道。
“是我的好朋友。”
而另一位——
“这位是之前跟你提到的薛总，薛薇。”
薛薇？
鹿雪贺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就是刚才比赛中途，顾弭弭说的那个FYG的前老板。
她不知道顾弭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拉她过来跟这位薛总吃饭的意图是什么，但依然保持基本的社交礼仪，笑容满面地跟薛薇握手，说：
“薛总，久仰久仰。”
薛薇赧然一笑：“鹿小姐。不介意的话，叫我薛薇就好，什么薛总，担不起这个头衔。”
几人客套寒暄了一番，便落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