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什么、什么老公?”
沈绎挑眉看着她不说话。
顾弭弭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后背有点发凉。
沈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抬起了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简约大方的铂金戒指衬得他的手指愈发修长。
顾弭弭心里一惊。
沈绎指了指她的胸口:“看看你脖子上挂的是什么?”
顾弭弭反射性地抬手摸向他手指的方向。
隔着薄薄的一层病服,不用拿出来,她也知道那里挂着的是什么——
一枚镶钻的戒指。
难道……真的?!
顾弭弭下意识地揪住了衣襟。
“你……你们又想骗我。我怎么可能跟你……”
沈绎笑了,他冲她招了招手:“戒指拿来。”
顾弭弭原本不想给。
“不敢?”
沈绎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就让顾弭弭瞬间被激将上头:“给就给。我看过了,这里面根本没有刻字什么的,你别想糊弄我!”
沈绎笑了笑,褪下自己的戒指,又接过顾弭弭的,将男戒套在女戒上。
“喀嚓。”
几不可闻的一声机关响。
沈绎再摊开手,那两枚戒指已经合为了一体。
他伸出食指,轻轻拨弄了一下,镶满钻石的女戒便在男戒的怀抱中旋转起来。
“怎么说?”
沈绎似笑非笑地看着顾弭弭。
夹竹桃
顾弭弭出院是一周后了。
整整一周,她没再跟沈绎说过一句话。
鹿雪贺跟慕岭南一起去接她的时候,敏锐地察觉到了她和沈绎之间古怪的氛围。
确切的说,更像是顾弭弭单方面的冷战。
沈绎略显殷勤地忙前忙后,顾弭弭却对他视而不见。
甚至对自己和慕岭南也是态度冷淡。
鹿雪贺不明所以,将人接回酒店后,正准备私下问问慕岭南,却被顾弭弭一把扯住的手臂:
“小贺,跟我来。”
不等鹿雪贺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拽进了顾弭弭的房间。
顾弭弭抱着手臂,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眉宇间透着一股焦躁。
“你怎么了,弭弭?”
鹿雪贺小心翼翼地问。
顾弭弭停下脚步,定定地看了她几秒,问道:“小贺,你是跟他们一伙的吗?”
“啊?”
什么叫一伙的?
顾弭弭从她茫然的眼神中得到了答案。
她松了口气,拉着鹿雪贺在沙发上坐下。
“不是就好。我再也不想搭理他们了。”
“……”
鹿雪贺稍一回想,便有了猜测:
“是……隐婚的事?”
“你知道?!”
顾弭弭炸毛了。
“那天慕岭南说的时候,我也在场,你忘了?”
鹿雪贺连忙解释。
顾弭弭回忆了片刻,无力地躺回沙发里:“哦,对……我想起来了。哎,这几天过得好混乱。”
鹿雪贺安慰:“那是因为你脑震荡了,记忆本来就混乱。”
顾弭弭满脸郁闷:“每次进医院,他们俩都要拿我寻开心。太过分了。”
鹿雪贺:“所以,隐婚是假的?”
“当然了!”顾弭弭懊恼道,“再想想就知道了,真要是跟沈绎结婚,我爷爷不得开心地跳起来。怎么可能会让我们隐婚?”
“可是……”
鹿雪贺记得自己这几天去探病的时候,看到他们俩手上戴着一款著名设计师设计的婚戒。
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顾弭弭猜到她想问什么:“你说那对婚戒?那是我爷爷送的。慕岭南跟你订婚之后,我爷爷就一直想促成我跟沈绎。他年纪大了,就有些小孩子脾气,不答应他,他就赌气冷战不吃饭。我被他催得头疼,只好同意先订婚了……”
“哦……原来你们已经订婚了?”
鹿雪贺暗自吃惊。
顾家和沈家在京城都是首屈一指的豪门,他们两家联姻,竟然一点风声都没走漏。
顾弭弭语气不耐烦道:“只是骗骗我爷爷而已啦。谁要跟沈绎那个混蛋订婚?身边一堆莺莺燕燕,人还啰嗦得要死。”
“但我看这几天,他对你还是挺好的啊……”
鹿雪贺这几次去医院,每次都能看到沈绎在顾弭弭身边鞍前马后。
虽然之前完全不会把这两个人联系到一起,但是现在看他们,竟然觉得很般配。
顾弭弭看她像是在看傻子,连“呸”好几声:“他们之前当我大舅的时候,可比现在还好呢!你可千万不能当真。还有,沈绎就是个花心大萝卜,小贺,花心的男人可以当你的兄弟,当你的大舅子,当你的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当对象。知道吗?”
“这倒是。”
鹿雪贺认同地点点头。
说到这,顾弭弭突然斜着眼睛看她,抱怨道:“都怪你这几天不怎么陪我,才让沈绎那小子把我当个傻子一样戏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