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十那天我去汽车站接你。”谈肆说。
“好。”
不过初十那天,谈肆没能准时来接迟慕。
他被许沉他们以“背叛组织先脱单”的罪名,狂灌了好几瓶酒。
谈肆一直在推脱,许沉就一直在强行给他灌酒。
“操,早就想灌你这孙子了。这几天天天听你哔哔赖赖听得耳朵都长茧子了。”
“是啊,”唐飞也愤愤不满,“老子大半夜被他那条朋友圈给恶心到了。”
谈肆那天心血来潮发了个朋友圈,照片是他和迟慕在寺庙求的签,两支签摆在一起连成一个爱心。谈肆配文道:
有你在,真好。
底下有发“6”的,也有发“呕吐”“倒油”表情的,谈肆不以为然,还特招仇恨的在下面评论:
【怎么会有这么多没对象的人在下面评论啊】
谈绿茶的名号,可不是白吹的。
“真不喝了,接对象去了。”谈肆摆摆手起身。
“等下把你对象也叫过来!一起喝!”有人说。
“你想得美。”谈肆脑子混沌着,走路都感觉在飘。
“我去吧,你喝多了。”许沉劝道。
“不要,我答应她的。”
谈肆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清醒下,掐开手机才发现时间已经有点晚了。
他立马着急起来,顾不上太多直往外跑。
可刚好又遇上晚高峰,在出租车里等了好久也不见挪半步。
“诶呦小伙子你别急,在等一会儿。”谈肆急,司机也跟着急了起来。
谈肆心中无比懊悔。就不应该答应许沉去吃什么破烧烤最后还被灌了这么多酒的。
他看了下手机导航,将钱扫给司机,几乎是想也不想就下了车。
“诶——还有好多路呢!”司机忙喊着。
其实解决的方法有很多,打电话给迟慕说晚一点到,或者让迟慕往前走与谈肆汇合,但谈肆还是选择了这种最笨的方法。
此刻,谈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答应过迟慕的。
他要去接她。
待谈肆大汗淋漓跑到汽车站时,迟慕也不过刚刚下车十分钟左右。
待两人见面时,谈肆满脸通红,在迟慕半米前定住,挠了挠后脑勺道:“抱歉啊,来迟了。”
然后又小心地解释,“喝了点酒。跟许沉他们。”
不等迟慕回应,谈肆低下头,“我错了。”
像一个做错事来领罪的小孩子。
迟慕被他一连串的解释给弄笑了,靠近谈肆摸了摸他滚烫的脸颊,“没事啊,我也才刚下车。”
接着又问:“头晕吗?”
谈肆点点头,“有点。”
“那回家?”迟慕轻轻向他递手。
谈肆勾着唇,拉住她的手。
而后,十指相扣。
“走啊,回家。”
初春的冷风吹散了点酒意,两人去药店买了点醒酒药才上楼。
迟慕将他安置在沙发上,起身去厨房给他倒了杯热水。
喝了酒、吹冷风又出了汗,谈肆整个人难受到不行,蜷缩在沙发上。
喝完药后便迷迷糊糊睡下。
迟慕坐在他旁边看书,听到他一阵一阵像是呢喃的梦话。
“慕慕……”
迟慕将书一合,柔声地回应他,“嗯?”
这还是谈肆第一次这么喊他。
虽说谈肆是先产生爱意的那一方,但一直以来,他都会维持着一个度。
不会过分强求,也不会过分私有。
在未得到确定的回音下,他不会做越矩的事。
吃醋也是吃闷醋。
“慕慕……好想你。”
“嗯。”
“也,好喜欢你。”
谈肆无意识的梦呓声回荡在狭小的空间里。
迟慕这下完全无心看书了,盯着谈肆的脸看了好一会儿。
谈肆平常给人的感觉就是活泼又闹腾,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
这会子静下来睡着了,便能清楚地看到俊秀的脸上斑驳着柔和,将以往桀骜的气焰硬生生压了半分。
迟慕俯身靠近他,轻轻捏了捏他的脸,而后回应道:
“听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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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后没几天,迟慕又进入了无休止的学习之中。
鲜少能抽出空陪谈肆。
有时候一个星期下来,除了晚上一起回家,其余时间两人都没见过面。
许沉见谈肆恋爱前和恋爱后也没啥区别,故意气他,“哟,这不是那个背叛组织的那谁吗?怎么现在还有闲工夫陪我吃饭啊?”
食堂里围坐在一起吃饭的情侣有很多。
唐飞也不免打趣,“你那薛定谔的对象呢?不会是故意唬我们的吧?”
“人家很忙的,你以为全天下人都跟你两一样——”
“谈肆!”话正说着,就像是为了验证谈肆是有个对象的存在,迟慕从几人身后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