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被插.进墙面,又不堪重负往下落。
像是一个赤.裸.裸的警告。
“我不能保证你能顺利参加明年的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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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在学校论坛、群聊里掀起轩然大波,谈肆一时间成了学校的讨论中心。
灌水、盖楼有一千多层。
以至于迟慕中午在食堂碰见谈肆时,不自主频频看向他。
谈肆的西装还没换下来,往那一坐便是人群中的焦点。
迟慕憋了好久,待两人吃完后走出食堂,便想找个人少的地方问问他。
他们一前一后走着,迟慕回头瞄他一眼,谈肆就迅速抬眼回瞄她。
两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好一会儿,迟慕才小心翼翼地问道:“没事吧?”
“咋了?”谈肆勾起一抹宠溺的笑,“你要请我吃溜溜梅?”
“……”
“我是说……”迟慕想了想,觉得自己有点多管闲事,又吞了回去,“算了没事了。”
“不就上午那事,”谈肆随意找了个休息椅坐下,撑着下巴好整以暇道:“你要安慰我?”
“我看论坛上说当时好多校领导都在。”
“嗯,所以我出名了,这不挺高兴一事儿?”
“他们没说你什么吧?”
“没有的事,”谈肆无奈,“你给我写的演讲稿那么好,他们夸我还来不及呢。”
“那个男生是叫霍其吗?话说的……挺难听的。”
“他不一直都这样,我又不能把他嘴给封起来。”
迟慕懊悔道:“之前徐磊跟我说要提醒你提防一个叫霍其的人,哎我应该早点跟你说的。”
“哟,没想到你人缘不错啊,跟那个小混混关系这么好?”
“没有。就之前在饭店里刚好遇到了,我们就聊了几句。”
“离这种人最好远点,肚子里可没什么好水。”一想到之前台球吧那事,谈肆不免后怕。
谈肆顿了顿,“不过,如果我说,霍其说的都是真的,这才是我的另一面。”
“什么?”
“你会怎么想我?”
——被污言定义,被流言裹挟。
如果是这样褪去光鲜外衣的谈肆,你会怎么想?
迟慕也往休息椅一坐,觉得他问得这话莫名其妙,几乎是想也不想就说出:“那又怎样?”
我所认识的,所知道的,是我眼中的你。
又不是别人口中的你。
谈肆一听,缓缓勾起唇角,眼带笑意看着迟慕。
手指不经意拉着衣领处的领带,左右扯了扯,渐渐靠近些迟慕,“是啊,那又怎样?”
“所以上午这事儿,对我来说就是个毫无波澜的小插曲。”
“我只在意我在意的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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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好几场雪后,天气也越来也冷。
直到校园里张灯结彩地在各处挂上“迎校庆、接新年”的标识语,喜庆的音乐声频频从广播里涌出。林大的学生才不免惊觉到,年关已至,校庆已来。
节日的气氛越来越浓。
校庆舞台排练加班加点的进行着。
为了增加节目的观赏性,节目的项目组将迟慕的古典舞独舞同琵琶独奏相结合演出,一舞一曲相得益彰。
不过,这就等于是一个新节目,给她们留的排练时间也不太充分,这就导致两人合作了好几场效果都不太佳,抢拍子、错拍子的失误频频出现。
迟慕不免着急了起来。
她将琵琶曲录下来,并分成三小段。
安排好舞蹈的力度与情绪随着音乐层层递进。
打磨每一处落点,推敲每一处节奏。
如此反复来找灵感。
在舞蹈室熬了第七个晚上,不知不觉就到了校庆这一天。
从早上开始,校园里便异常热闹。
就连天公也作美,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雪停了。
晚会是傍晚开始,大概两个多小时。迟慕的节目位置偏前,她早早的就化好妆换好衣服待在休息区里准备着。
“哇好多人啊,”絮絮站在舞台后面向外偷瞄着,“迟慕,你紧张吗?”
絮絮就是跟迟慕同舞台演出的琵琶演奏者,今年大三。
偌大的操场里座无虚席,无人机在空中盘旋拍摄着。
气派又庄重。
“有点。”迟慕捏了捏手心的汗。
几声礼炮鸣响在天际,烟花随之漫在夜暮上。几个主持人上台,校庆舞台便开始了。
突然,全场灯光骤灭,几十只鱼灯从后面鱼贯而出。
在黑暗中闪耀着各色各样的彩光。
表演者随着音乐边跑边舞动着鱼灯,像在海里一排又一排波澜壮阔的游鱼。
欢脱跳动,穿梭游走在奇幻的光影之中。
宛若一幅活灵活现的海底世界。
这个节目既新颖又有意义,用梦幻的非遗鱼灯打开大家的视野,随后便领着众人进入晚会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