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夜赶紧给左手又喷了一次药,然后把药瓶收起来,手往袖子里缩了缩。
伊登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时夜把什么东西放进口袋。
“结束了?”他这时候还没怀疑,笑着对时夜招了招手。
“过来。”
时夜走过去,因为心虚没敢看伊登的眼睛。
他还记得伊登说过要他小心别把手弄伤了,现在弄成这样……虽然不是做菜弄伤的,他还是怕伊登会不高兴……
伊登一眼就能看出他的雌侍瞒了他什么,眯着眼睛打量着他,很快发现他不自觉的把左手往身后缩。
于是他趁时夜没注意一把抓住他纤细的手腕,强行展开。
“这是怎么弄的?”看到他的小雌侍看起来颇为凄惨的左手,伊登皱了皱眉。
时夜低着头,没敢吭声。
“莫雷打的?”时夜不说,伊登也猜得出来。他有些无奈,拉着时夜坐到沙发上,拿出便携式治疗仪。
治疗光线照在手上,让手心泛起细细密密的麻痒,那是伤处在修复。
伊登坐在他旁边,一只手拿着治疗仪,另一只手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带着安抚的意味。
时夜本来没想哭的,这时候委屈却泛了上来,没忍住悄悄红了眼眶。漂亮的眼睛噙着泪,要掉不掉的,看上去可怜极了。
两分钟后,时夜的手恢复如初,重新变得白净漂亮。伊登抓着他的手举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笑了笑,说:
“我小时候学那些繁琐的规矩礼仪也被老师打过手心,可疼了,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金发银眸的小少年委委屈屈被打手心的样子,时夜也笑了。内心那点难过委屈在不知不觉间烟消云散。
时夜不知道的是,帝国贵族对雌侍的惩罚一向是使用戒鞭而不是戒尺。把惩罚改成打手心是伊登特意吩咐的,否则这一鞭子下去他这细皮嫩肉的小雌侍还不知道要被打成什么样。真把时夜打伤了伊登得心疼死。
……
来到维卡亚家族主宅的第四天,管家先生一大早就敲响了他们的房门。
“少爷,服装师来了,还请您和时夜先生移步测量尺码。”管家先生笑眯眯地说。
“要定制衣服吗?”伊登随口问了一句。
“少爷,您一定又忘记自己的生日了吧。”管家先生无奈地笑了,“还有几天就是您的二十八岁生日,您已经很多年没在家里过过生日了,老爷为您安排了生日舞会,还特意为此拜访了陛下为您准假。您的礼服早在三个月前就开始设计制作了,今天只是做修改微调。时夜先生也需要一身全新的礼服。”
伊登之前的确是忘了生日这回事。此时他才知道,原来他们这次能有长达半个月的假期还有这个原因在。
两人跟着管家来到一间像是剪裁室的房间,一个头发已经花白的雌虫带着一个年轻的雌虫迎了上来。
“伊登少爷,时先生。”年长的雌虫微笑着打了招呼。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开始吧。请伊登少爷先试穿我们带过来的礼服,时先生在外面测量尺码。”
伊登点点头,走进了更衣室。年轻的雌虫上前,拿着软尺开始测量记录时夜的身体数据。
“伊登少爷的礼服已经做好,但时先生的礼服已经来不及从头开始设计制作了,只能从原有的款式中选择基础样式再进行修改加工。”
“不知道时先生有什么颜色或款式上的偏好吗?”测量期间,年长的雌虫笑着问时夜。
时夜想了想,摇了摇头,刚想说“都可以”,更衣室里突然传来伊登的声音:
“主色调给他用月白,配饰尽可能简单。”
里面的伊登正慢条斯理的解着衣服扣子,听到这句问话几乎没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
他的小雌侍本身的容貌已经足够亮眼,加上气质柔和干净,不需要过多的配饰装点,那只会画蛇添足。
“对了,时夜跟我一样穿军礼服。”他又加了一句。
年长的雌虫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我明白了。”
紧接着,他们见到了伊登穿着服装师设计的军礼服的样子。
深蓝的军礼服,配以银白的纹饰,笔挺而庄重,与气质不凡的青年相得益彰。硬质的军靴踏在地上发出踏踏的声响,伊登极好的身材将军礼服本身自带的硬朗威严诠释到了极致,与金发的华贵和银眸的清冷相称,加上英俊深邃的五官,沉稳中带着如刀剑般的锐气,以及一种让人不可忽视的独特魅力。
“尺寸合适,没什么需要改动的。辛苦了。”伊登颔首,对头发花白的雌虫说。
“哪里,您喜欢就好。为您服务是我们的荣幸。”雌虫恭谦地微笑道,显然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