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奴训练所是个很残忍的地方,被送到里面的雌虫首先会在翅翼上烙下雌奴编号,挖去虫核,直接失去战斗能力,寿命也只剩正常雌虫的三分之一,随后是相当严酷的训练。”
“在这个过程中,会有大概一成的雌奴直接死在里面,三成被折磨到精神失常,最终能完成训练的只有六成。而完成训练后,若是没有雄虫将他们买回去,他们将继续接受那些残忍的训练,直到被雄虫买下来。如此一来,能活着从训练所里出来的雌奴只有不到一半。”
“也正是因为训练所的残酷,那些得罪了某些世家贵族的罪虫很多会被故意从死刑或终生□□改判为雌奴……”
说到这里,伊登停了下来。
他看到他的小雌侍脸色有些发白,似乎是被吓着了。
“总之,会成为雌奴的都不需要同情,你知道这点就行了。”伊登摸了摸时夜的头发,柔声道。
时夜乖乖点头,抱着怀里的大猫咪撸了几下毛,听着它软绵绵的哼唧声,轻轻扬起嘴角,剧烈跳动的心跳渐渐平稳下来,冰凉的手指也被大猫咪火炉一般的体温慢慢暖热了。
【你在想什么?】亚度尼斯问他。
【我在想……我好像曾经在养父的翅翼上见过一个数字烙印,像是……编号……】时夜的声音有些沙哑。
亚度尼斯沉默了。他只见过时夜的养父一面,在那位养父濒死之际……
那是他刚遇到时夜的时候。
直到现在他还能清楚地记得当时的情景,消瘦的雄虫少年吃力地抱着浑身是血气息微弱的雌虫养父跪坐在地上,频临崩溃的样子……
那个时候,若是他没有进入时夜的精神域,用自己的精神力修补滋养那早已千疮百孔脆弱不堪的精神域,时夜说不定很快也会……
【你……】亚度尼斯刚想开口安慰,时夜眼底的苦涩却已经散去,轻声道:
【我没事,就是偶然想到了而已。别担心,我没那么脆弱。】
他这么说,亚度尼斯也不好再说什么。好在伊登及时转移了话题。
“行了,不说那个雌奴了。晚饭的时候雌父会回来,他看起来比较严肃,别被吓到了。他要是问你什么你如实回答就行。”
“接下来我教你一些礼仪规范和贵族之间心照不宣的潜规则,好好记住,别回头跟我出席一些社交场合的时候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
伊登笑着揉乱了时夜的头发。
时夜低下头,耳朵尖又红了。
……
晚餐的时候,时夜见到了伊登的雌父。
这位高大的银发雌虫身高超过一米九,五官硬朗、轮廓深邃,身材健壮,一举一动都是非常明显的军雌做派,正直而不拘言笑。
亚兰·维卡亚,维卡亚家族家主的雌君,帝国的军事委员长,曾经也是一位赫赫有名的雌虫战将,为帝国立下过汗马功劳。
当年亚兰在风头正盛的时候嫁给恩佐,两人的婚事甚至上过天网头条,时任军部上将的亚兰一度成为了帝国众多雌虫钦羡的对象。
但在二十多年前,亚兰刚怀上伊登的时候,一场意外夺走了恩佐的生育能力,也让他受了不轻的伤,还险些失去腹中的虫蛋。几经波折后,这位前途无量的年轻上将最终选择退役,成了文职,多年后成为了帝国的军事委员长。
但这位前军部上将显然还保留着做军雌时的习惯,自带不怒自威的气势。现在时夜知道为什么伊登要提醒他别被吓到了,要不是伊登提前说……唔……就算伊登提前说了,时夜还是有点悚这位不拘言笑的委员长先生……
在恩佐先生的特许下,时夜与伊登和维卡亚夫夫坐在了同一张餐桌上。
时夜紧张得要命,但表面看上去特别安静听话,乖巧温顺恭敬有礼。
亚兰先生除了一开始伊登介绍的时候淡淡地“嗯”了一声,之后全程再没说话。食不言寝不语。反倒是恩佐先生时不时会跟伊登聊两句,再逗两下时夜。用他的话说,反正在场的都是家里人,没必要那么讲究。
亚兰眼神无奈地看了一眼他的雄主,知道这是恩佐太久没见伊登了,没说什么。
这样一来餐桌上的氛围倒是没那么让时夜紧张了,也有心思开始品尝桌上的美食。恩佐先生的这位雌侍显然厨艺相当高超,饭菜的味道是时夜从来没尝过的美味。
用餐结束的时候,恩佐先生笑眯眯地问了一句“好吃吗?”
时夜红着耳朵点了点头,轻声说了句“很好吃”。
恩佐先生撑着下巴笑道:
“你这么说,加尔听了会很高兴的~”加尔显然是那位雌侍的名字。
时夜犹豫了一会,突然对恩佐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