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男人的声音依旧有些低哑，随即又添了一句：“高中。”
温婉愣了一下，才又反应过来。
她虽然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心思真的很重，但没想到他也很狗。
温婉收起脸上的无奈表情，转而弯起嘴角问他：“你是说李茂。”
听温婉提及李茂，蒋白的眸光一掠，眼底闪过几丝因为占有欲而有些不悦的神情。
“你记得他。”
蒋白垂下眸子看他，一双漆黑的眸子里难得有几分黯淡。
然而瞧见他难得的模样，与他对视的小女人一双琥珀色的眼瞳里清澈见底，唇边亦是极快地漾出了一抹浅笑。
“原本是不记得的。”
只是后来李茂拿出了那本书，她才想了起来。
那一次在西红村，离开之前李茂在学校里找到了温婉。
他一直出现温婉的面前，所以在西红村的时候温婉便已经有些怀疑。
所以当看见那本熟悉的书籍时，才终于想起来那个在莫城中学一双眼睛十分警惕的小男生狭长的眼眸跟眼前这个男人竟然很像。
当时温婉其实有注意到他一直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只是后来一直没有将他认出来。
温婉并不意外蒋白也会去查李茂，毕竟连她都起了疑心，蒋白自然是早就发觉了。
“难道你没查到其实我只跟他说了一句话。”
小女人的声音带着笑意，忍不住打趣他。
男人这会被她笑话了却也不恼，他“嗯”了一声。
一双清冷的眸子只落在她巧笑的倩脸上，一秒也舍不得移开。
温婉笑了几秒后，便不再继续打趣他。
她另外一只没被男人拉住的小手主动伸手去握住男人的手掌，然后轻声说了一句话，就让男人脸上原本十分清冷的面容瞬间融化了下去。
“所以我说蒋总，你今年打算什么时候来接我。”
说这话的时候，小女人明晃晃的双眸灿若繁星，眼底隐隐带了些许期待。
而男人在听见她这句话的时候，眸光虽然幽深，但笑意分明。
大年初三的下午，莫城中学门口出现一辆黑色车子。
一道身影从车上走下。
早就接到通知的守门老伯一瞧见来人，笑着将他迎了进去。
今天的图书馆本来没有开放，负责管理图书的老师今天也特意来了一趟学校，就是为了替李茂开门。
这会他开了门，正要带李茂进去，就见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跟着。
图书老师神情奇怪地看着来人手里拿着一本似是自己学校的书籍，一步一步上了二楼。
窗边的书架已经换了位置，但李茂还是很快就找到了书上标识着的位置。
在将书籍重新放回架子上的时候，他想起了那一天在西红村，他与温婉的对话。
她就站在他的面前，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一如记忆中那样清澈纯净。
阳光洒落在她的身上，给她整个人覆上一层温暖的柔光。
可他现在才终于看清眼前的这个美艳动人的大明星已不再是几年前那个他一直追寻着的明媚少女。
“是你。”
温婉的目光在触及他手中的书籍之后，说道。
但她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却依旧十分平静。
她的反应让李茂停在原地，狭长的眼底渐渐弥漫出一抹薄薄的悲凉。
在听完李茂讲述过那三年的故事后，温婉的脸上并没有露出太大的惊讶。
她在闪过轻微的诧色之后，很快朝着李茂微微笑了一下。
“谢谢你这些年的喜欢。”
她的声音很轻但真挚，也没有其他任何害怕或者怜悯。
然而她这时柔和的微笑却莫名地让李茂原本隐藏在内心的那些情绪似乎正在慢慢地一点一点消散。
“我已经有很喜欢的人了。”
“所以，也希望你能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那个人。”
虽然早看过温婉和蒋白在一起的场景，但在亲口听见温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李茂的心底还是仿佛被什么撞击了一下。
一股苦楚的痛意猛然在他的心里翻搅，喉咙间一股腥意瞬间涌了上来。
他微微侧了一下脸，有些躲避般地闭了闭眼睛，许久之后才将内心的汹涌和挣扎压了下去。
再睁开眼睛时，方才眼底所有的可怕情绪已经尽数掩去。
他再抬眸看向眼前的女人时，眸光深情而隐忍，仿佛一眼就要将她永远记在脑海里一样。
——
窗外突然传来一声鸟鸣声，将站在书架前的男人的思绪唤回。
眼前的身影渐渐消散。
李茂侧头望了一眼窗外的阳光，明媚的阳光在窗户上反射出金色的光芒，有些晃眼。
他重新回过头来，然后缓慢地将手里的书籍重新放到原位去，随即男人的身影消失在书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