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洺一走,身边的女人就换了副样子。
……要是刚刚周际白也是这种神态,姜琳之觉得自己真的不一定会跟周际白搭讪。
“只是,很久之前……有些关系。”姜琳之下意识避重就轻,连那微醺似的慵懒都收敛了一些。
“我知道,”周际白垂了垂眼,挪开了视线,“我是问那之后。”
姜琳之没太明白:“嗯?”
“你们不是一直都有联系么?”周际白喝了一口配餐的香槟,“难道就没有一次旧情复燃?”
“原来你是想问这个啊,”姜琳之一下放松下来,耸了耸肩,“没有哦,我倒是没所谓,但Frida不肯哦。”
“她不愿意?”周际白一怔,看向姜琳之。
“我不是说过了么,”姜琳之歪了下头,很温和地笑了一下,“Frida很冷酷的,对不爱的人很残忍。”
周际白轻轻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嗯?你难道不这么觉得吗?”姜琳之有点奇怪地说,“Fxrida根本不在意别人怎么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无聊时才会理会别人,平时根本不会分一个眼神。”
周际白:“……”
比她了解还恶劣一点。
“我其实不太清楚原因,”姜琳之向后靠近了椅子中,有点苦恼似的望了望天花板,自顾自地说,
“我们分手之后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她,再次见面的时候,Frida就已经很阴郁了,没有什么人能走近她一样。”
周际白静了偏偏,轻声自言自语了一句:“差别很大么……”
姜琳之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周际白回过神,“我以为她是那种到处招惹的性格。”
姜琳之很欢乐地笑了起来:“不算吧,只是经常出去玩儿而已。”
经常玩还不算?
周际白不动声色地扫了姜琳之一眼,怀疑自己是问错人了。
姜琳之看起来也是见一个爱一个的类型。
周际白抿了抿唇:“这样么。”
周际白不再追问,姜琳之反而对她更感兴趣,盯着周际白表情冷淡的侧脸看了一会儿,笑着说:“你喜欢Frida是吗,你们以前闹了不愉快?”
周际白从容的动作顿了顿,没想到姜琳之看上去口无遮拦,心思竟然很细腻。
“为什么这么说?”周际白不动声色地问。
“不用难为情啦,”姜琳之似乎根本没有内敛的概念,十分热情奔放,自来熟地安慰,“喜欢Frida的人很多的,看起来Frida对你已经很不同了。”
周际白手指紧了紧,沉默片刻,还是选择问更在意一些的问题:“哪里不同?”
“她明显会在意你啊,”姜琳之坦荡的、毫无芥蒂地说,纤细漂亮的手在空中无意义的画了个单词,“我几乎没看到Frida为什么人让步过,她的傲慢很迷人,但有时也令人感到受伤。而且……”
姜琳之皱了皱眉,继续说:“跟别人在一起的时候,Frida总像是在走神,只有今天见到她我没有这种感觉。有时我想她是不是在怀念什么人,不过既然你能让她从那种思绪里抽离出来,那么就应该是不一样的吧。”
周际白垂了垂眼睫,有些落寞。
怀念?
借别人来冲淡她的存在感么?
“或许你努努力能睡到Frida也不一定呢,”姜琳之没有留意周际白的反应,仍然自顾自地说着,有点神秘地笑起来,
“现在的Frida很难约哦,谁都不理的,或许你可以试试,也是蛮刺激的不是么?”
——
宋洺在露天广场上呆了很久。
侍者递来的烟灰缸里积了五六支烟头。
这么久过去那两人总该谈完了,只是拿不准现在回去会是什么情形。
宋洺两指夹着快要燃尽的香烟,烟灰缸就在手边,却有些不愿意熄。
如果周际白又想跟她一别两宽呢?
宋洺轻轻地捻着香烟,思考要不要把某些安排提前。
如果那样做了,周际白就没机会再选择离开她,或者跟她作对。
就算结局再满地狼藉,也不会再有分别这件事。
高跟鞋清脆的脚步声忽然从身后传来,步子有点急。
宋洺怔了怔,捻动香烟的动作一顿,听出来是周际白。
她怎么这么着急?生气了?姜琳之说什么了?
宋洺僵了片刻。
脚步声越来越近,宋洺垂了垂眼睛,将手里的烟扔进了烟灰缸。
不管怎么样总要及时处理……
“宋洺。”
宋洺还没来得及反应,腰忽然被人抱住了。纤细的手臂紧紧地收在宋洺身前,温热柔软带着淡淡馨香的身体靠在身后,宋洺感觉到周际白的额头贴在自己肩膀上,一时愣住了。
“……周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