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什么时候方便呢？”陈蔚笑得很乖巧，是个清爽的男生，“我这边时间都可以，这是我的课表。学姐方便的话，能挑个时间吗？”
夏余很想很想拒绝。
可陈蔚这个人，是社团下任社长候选人之一，社长很看好他。夏余可以直接驳他的面子，却不太好不给社长面子。
沉吟片刻：“晚点吧，我等下要去图书馆外面给人带东西。图书馆不方便讨论，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出门，就在外面讨论完就行。一篇文章花不了多长时间。”
“好的学姐。”
齐钰是下午三点钟跑来的，看起来风尘仆仆，脸上全是汗。
“啧，纸拿去。”夏余拿出来一包湿巾、一包纸帕，全塞给齐钰，“擦擦。”
“嗯。”齐钰一边擦，一边似乎无意地向夏余身后不远处望去，“那个男生……是陈蔚？”
“记忆力真的好。”夏余感叹，指了指一个方向，“等下我俩要在那边讨论一下社团活动的事儿。”
不远处有桌椅，开阔，适合讨论问题。
“这样啊。”齐钰擦脸，纸巾遮住，看不清神色。
但他的眼睛露出来，直直看向陈蔚。
陈蔚也刚好看着他，回望了齐钰的视线，还露出一个笑容：人畜无害。
齐钰吸了一口气。
“怎么了？跑累了？”
“没事。”齐钰稳住情绪，没表露出来，低头看东西，“糖这么多？有一斤半吧？太多了，你拿点走。”
“你买了四斤！我已经黑了两斤半，够多了。”
“男生吃糖不多。”齐钰解释，“这个糖保质期也就四个月。”
“第一次带糖果，总得分点给室友、还有实验室的那些人吧？”
“实验室不让带吃的。”
“那你们没有休息时间？让别人看着你吃不好吧？”
齐钰不纠结，笑着点头：“你说得有道理。”
“快回去吧。”
“行。”齐钰忽然叹气，“赶回去听讲座，听完还得忙，今晚估计都回不去寝室。”
“这么忙？”
“赶进度。”他顿了顿，“主要是之前没计划听讲座的时间，多的工作只能熬夜做。”
“那你快去。”夏余皱眉，“晚上我一定嘱咐你吃饭，你还得弄点宵夜过去！不行，到时候你必须拍食物照片和购物小票给我。”
“这么严？”
“既然管了你这个，不如送佛送上西。”夏余白眼，“快走啦，你讲座三点半开始吧？不提前去占位置。”
“他们帮我占呢。”齐钰笑笑，“好，我走啦，拜。别皱着一张脸啦。”
说完，揉了揉夏余的头发，立刻就跑。准备离开之前，还和陈蔚深深地对视了一眼。
“齐钰！！！”
夏余怒瞪，可齐钰人影已经在几米开外了。
深深吐气。夏余转身，顺着头发向陈蔚走去。
语气有点暴躁。
“走吧，去讨论。”
陈蔚点头，慢慢跟在夏余身后。
见她情绪平复了一些，忽然开口。
“学姐在……那个人叫齐钰是吧？在他身边，你感觉好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就和平时不太一样。”
夏余没什么表情：“是说我更活泼了？”
“嗯。”
夏余张口，本想解释缘由：例如是以前自己太叨叨齐钰看不下去才故意的、例如是朋友担心才想逗着她开朗些……
但看见陈蔚的眼神，忽然又觉得没必要。
不喜欢一个人，就别给别人机会、别给别人错觉。
成年人，摆明态度，让对方知难而退，是对彼此来说最妥帖的方式。
想着，夏余没再说话。
陈蔚继续问，语气不急不缓：“学姐不觉得？”
“是吧，但我和他认识八年了，熟一点很正常呀。”
“原来还讲究先来后到。”空气中隐隐飘来一句话，夏余没听真切。
“你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最近看得言情小说。”
“你还看言情小说？”
“学姐不会以为我就看文学性很强的东西吧？既然有心研究，最好都有涉猎了解。”陈蔚顿了顿，“最近在讨论一个话题：设定到底是天降好，还是青梅好。”
“各有各的好吧。”夏余问，“你看的什么小说？”
“这个话题是个论坛上讨论的。”陈蔚拿出手机，立在夏余面前，“就这个。”
夏余扫了一眼，没看真切。
点头，远离两步，保持安全距离：“各有各的好吧。”
“那如果学姐写言情小说，会写哪种？”
“那肯定是细水流长的爱情。”夏余想了想自己的文，又想了想陈蔚，意有所指，“我不相信一见钟情。”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