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迟尺的距离——应该是一个很适合接吻的角度。
谢屿星别开视线,思维不受控制,他想起姜知雪那个没头没脑的问题“你会接吻吗”,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不会。
打住!
谢屿星松开姜知雪,轻咳了一声:“行,再见。”
和很多电影里一样,姜知雪走进人群里,忽然又回过了头,她使劲挥了挥手,隔得那么远,说话的话应该已经听不清楚了。
她用口型说:“后会有期,谢屿星。”
谢屿星的瞳孔猛地一震,不知道有哪里吹过来一缕风拂起他额前的碎发。
他想起那个运动会上,姜知雪抱着相机,也是像这样用口型和他说话。
身影重叠,姜知雪那个时候说:“我不是来找你的。”
记忆回响。
目送姜知雪的背影消失在人海里,谢屿星一直在原地站了很久,他终于拿起那张画纸。
那是一件极尽华丽的蔷薇粉色礼裙。
眼泪总算在画纸上晕染开。
“后会有期。”
这个故事有一个美丽的背景板,火车站有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有亮烈的火烧云。
徐书怡坐在火车的硬皮座上昏昏欲睡,见姜知雪赶到了,还要数落她一顿:“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晚才来?”
姜知雪拢了拢耳侧的碎发:“没什么。”
徐书怡迟疑地打量她一眼,正要开口,就被姜知雪堵了回去:“别惦记谢屿星了,我俩又没成。”
被点破心思的徐书怡有些尴尬,侧了侧身子,不依不挠地在她耳边碎碎念起来:“妈是过来人,不会害你。这世上男的多了去了,你偏要去那种地方找…”
姜知雪眉头微皱,下意识要替谢屿星说话:“哪种地方,他怎么了吗?”
徐书怡眼里流露出一丝失望来,她无奈地摇摇头,压低声音:“知雪,他成长环境就注定了,不管他以后变成什么样子,教养、眼界,这种都是在骨子里的。”
“…”
见她不说话,徐书怡自以为说动她了,加倍努力地接着劝道:“再说了,他那种家庭培养出来的小孩,你看着他体面,不过就是长了副好皮囊,谁知道人品怎么样?”
“我比你了解他。”姜知雪面无表情地打算她。
徐书怡皱眉:“你这孩子,怎么说不听呢。”
姜知雪倒也无奈:“我又没跟他决裂,你指望我和你一起说他坏话啊?”
徐书怡张了张唇,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侧过身子不搭理她了,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姜知雪微叹口气,心想,就算他俩能成,徐书怡这边也是个大坎。
耳边没了徐书怡的唠叨,她放松地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闪过的一幕幕景色,她的手放到口袋里,碰到了什么东西。
“咦?”
姜知雪低头,看着那张——平安符。
是谢屿星给她的吗?
姜知雪眨了眨眼睛,眼眶忽然一酸。
他是抱着怎样一种心态去给她求的平安符呢,求平安符的时候一定要虔诚啊。
不虔诚可是不灵的。
四年后的姜知雪,合上了图画本。
她站在昏暗的房间里,结束了这段回忆。自从搬来南城之后,她一直过得很忙碌,忙碌到都快自认为已经忘记了谢屿星。
她二十三岁了,把那段感情归结于一个青春期少女无处安放的情感需要寄托的产物,她其实也没那么喜欢谢屿星。
她现在很忙,不再是那个总是生机勃勃,遇到什么事情都能靠逃避来解决的姜知雪了。
打理家务,兼职赚钱,熬夜画设计图,处理乱七八糟的人际关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想念的或许不是谢屿星吧?而是那个没什么烦恼的,热忱的,十七八岁的自己。
姜知雪打了个呵欠,不再去想谢屿星。她这段时间要好好睡觉,准备设计赛的决赛,过两天还有个晚宴要去。?
都市篇:清醒童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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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花孔雀
◎长得好看的男人不靠谱◎
另一边, 酒店的房间里。
谢屿星解了领带,看了眼腕表。
他还得工作。打开手机,把时弋发来的设计方案看一遍, 略一皱眉。
他一周前就和负责这次新品设计的B组开过会, 明确指出这版方案无论是设计语言还是艺术形象都过于平淡且毫无新意,改倒是改了,越改越四不像。
开电脑, 做ppt,把那版方案从头到尾分析一遍,和往年应季新品做对比, 预想好会议上会提出的问题。
做完这一切, 谢屿星仰躺到床上, 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看了一会儿, 忽然想起来件事情来。
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 传来时弋的声音:“你有病是不是,你自己看看现在几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