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爽快地答应了。
同事把岳东阳带走了,整个走廊里就剩下了沈暄和周冶,旁边的包间里时不时传来“哥俩好”的叫喊声。
空气中有种尴尬的气息,两人僵持着一动不动。
沈暄突然觉得体内的血流了好多,忍不住捂着肚子。
周冶以为她胃疼了,率先妥协,“你是不是吃辣子鸡了?”这道菜他吃了一口便没有再动过,吃到嘴里感觉像是着了火。
沈暄摇头。
“那你胃怎么疼了?”
沈暄知道他是误会了,咬住唇,没过脑子地轻声解释,“我生理期。”
周冶疑惑着问:“你不是校庆那天才来的吗,怎么这么快?”
校庆那天,沈暄说自己生理期到了然后去买卫生巾,中途找不到包间让他来接的。而现在距离校庆不过短短半个月,周冶虽然是个男人,但却有最基本的常识。
沈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她好看的肩膀一颤一颤的,硬着头皮说:“不准。”
周冶没再计较,“回包间吧,我去给你弄杯热水。”
沈暄摇摇头,“我没事,不用要热水。”她不想成为焦点,不想成为大家关注的对象。
“那一会儿唱歌你还去吗?”
现在夜色已经深了,大家计划着吃完饭去唱歌,唱到半夜再回家。
“唱歌得几点结束啊?”
“怎么也得过了十二点。”
在江城,对很多人来说,午夜十二点不过代表着夜生活刚刚开始。
沈暄抬起头,周冶看见她卷翘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她问:“那你还参加吗?”
周冶手插进兜里,脸上挂着慵懒的笑,“都可以。”
沈暄头微微垂下来,“那咱们都参加,好吗?”
“你想让我和你一起?”
“对。”她的声音缓缓传来,但掷地有声。
*
当天,饭局结束之后,沈暄还是和周冶一起去了KTV。
途中,周冶好奇心泛滥,问她到底是不是把自己的心愿条偷了出去。
沈暄羞涩并坦诚着点了点头。
周冶好奇心更重了,“所以你写的到底是什么?”
沈暄摇头,不再言语了。
包间里灯光不亮,五颜六色的霓虹灯闪来闪去,晃得人头疼。
沈暄闷闷地坐在角落,身子靠在松软的沙发背上,翘起二郎腿,闭着眼睛,用手轻轻按摩着太阳穴。
在大家的起哄声中,光头和蔡颖飞唱了《有点甜》,沈暄隐约记得这首歌在她上大学的时候特别火。
蔡颖飞和光头站在一起,十指紧扣,她娇羞着看着光头,然后拿着麦克风轻轻歌唱。
周冶眸子有些冷,下巴微抬,手又在摩挲戒指。他隐约觉得蔡颖飞这个女人不简单,至少不像在人前这么单纯。
有人唱歌,就有人点酒。
有酒,就有真心话大冒险这种土掉牙的游戏。
这次不知道谁弄了一副纸牌,说抽到相同字数纸牌的两个人就要喝交杯酒。
有人在下面问:“那要是两个男的抽到一样的呢?”
“那也得和喝呀!”
大家哄笑声又是一片,有了这话的加持,空气中的氛围仿佛又暧昧了一些。
周冶途中出去打了一个电话,他好像总是在打电话,沈暄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忙些什么。
沈暄有时候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一个心机女,在后半场的时候,周冶先亮了底牌,在暗黄色的灯光的照耀下,沈暄看到他的牌是一张红桃三。
她身边坐的是一个男生,每次都磨磨蹭蹭最后才翻开扣在面前的纸牌。也不知道他是对游戏的参与感不大,还是需要成为最后一个翻纸牌的人的仪式感。
沈暄记得在发纸牌的时候,她隐约看见那男生的纸牌是一张黑桃三。
她脑子里突然涌出一个可怕的想法,自此便一发不可收拾,她明显能感觉自己的心跳加速,砰砰砰快要跳出嗓子眼。
沈暄平时做事情都要来权衡利弊,都会考虑一下这件事失败之后的结果是什么,而她究竟能不能承担失败的后果。
可这次,她却无心顾及这些问题。没有时间了,没有时间了,她现在必须这么做。
可能是老天也想助她一臂之力,刚刚郭昀不知说了什么话,引得大家一阵骚动,目光全部集中在他身上。
郭昀扯着笑:“开玩笑开玩笑!”
可没有人买账,依旧在逼问他。
沈暄见此情形,慢慢趴在桌子上,用手肘微微往男生的方向用力。她屏住呼吸,眼睛环视周围。
大概真的是做贼心虚,她大气不喘,慢慢将手肘用力,一个狠劲便把男生的纸牌弄到了地上。
沈暄连忙道歉,然后弯下腰去捡被她弄掉落的那张纸牌。在看到纸牌的那一刻,她突然间觉得这一切都没白做,那张确确实实是黑桃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