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师兄和阿桥见容溪停下来,二人也停下来观望。
五师兄放下扁担,擦擦汗道“春考结束了吧,怎么还有这么多人来上香?”
有一书生看他一眼,道“这位道长您不知道了吧,今年春考连考了两次!”
“连考两次?”五师兄瞪大眼睛“这,这似乎从未听过这种事情。”
“谁说不是呢。”
书生笑道“不过也是好事,我也觉得上次没发挥好,没准这次能考的更好。”
五师兄为人随和,笑道“如此甚好,那就祝你能一举夺魁。”
书生赶紧道谢,看向他们的扁担“你们这是要下山卖什么?”
说着便看向一直盯着庙宇看得容溪,这不看还好,一看眼睛就像黏住了似的,怎么也挪不开,喃喃道“这位公子,好似李某书中读过的画中仙……”
阿桥闻言,赶紧挡在自家少爷身前,警惕道“五师兄,咱们快走吧,翠觅和大师兄还等着我们买豆腐回去呢。”
几人走远,那书生的视线还一直勾在容溪身上。
阿桥看容溪情绪不高,以为容溪是被打扰了观看庙会的兴致,于是道“少爷,你若是想去庙里看看,等我们卖完东西回来再看也不迟。”
五师兄附和“也是,那时候人还少些。”
容溪回神,他不过是又想起秦盟而已,淡淡笑道“不用,走吧。”
有容溪这个吉祥物在,今日的东西没过一会儿就被抢购一空。见此情形,也只能让阿桥再回山上拿些野菌干货,而容溪则是伏案写字。
这其中女顾客尤其多,她们和五师兄说话可眼睛却不住的看向在一旁默默写字的容溪“几位道长是在江南哪个道观?”
五师兄笑笑“如意观。”
几人窃窃私语道“如意观?没听说过啊?”
“我想起来了,是不是十里坡山峰那座最穷的道观?”
“小点声,别让他们听到了。”
容溪&五师兄:嘤,已经听到了。
为首的姑娘清清嗓子,道“道长,你今日写的所有字画本小姐都包了!”
容溪抬眼看向那姑娘,姑娘的脸霎时红得彻底,说话都有些结巴“你,你别不信,我,我真买。”
说着就去掏自己的荷包,可却怎么也找不到了,急声道“我的荷包呢!我的荷包怎么不见了,那可是祖母留给我的唯一念想……”
这时,容溪忽然和人群一个贼眉鼠眼的人对上目光,那人见容溪看他更为紧张,左右看看,拔腿就跑。
容溪也没想那么多,扔下毛笔,对五师兄道“看好摊子,我去追!”
街道拥挤,人群熙攘,容溪只能一边跑,一边喊着“借过,借过。”
那人仗着个子矮小来回乱窜,容溪也不得不跟着其转来转去,就要追上之时,一辆马车挡在了容溪面前,待马车摇摇晃晃的离去,哪里还见得到小偷的身影。
随后身后便传来姑娘和五师兄的声音。
五师兄气喘吁吁“容溪,你有心疾怎么能跑的这么快,还要不要命了!”
容溪跑的时候倒没觉得难受,只是一听到是祖母留下的念想,他就联想到自己。
姑娘擦擦眼泪,道“谢谢这位道长帮忙,里面也没多少银子,也没什么贵重物件,那荷包是我祖母给我缝制的,我,我只是有些不舍而已。”
容溪深有体会,他让万大哥去当祖母留给他的手镯时,也是如此不舍。他刚想说话安慰,就听到一声“让开!”
这声音有些熟悉了。
在一回头便看到了付洱扯着那个鼻青脸肿的小偷,而走在前面的人身高体阔,玄衣黑发,手里正拿着一个有些陈旧但极为小巧的荷包。
姑娘满眼惊喜,可迫于此人冷厉的气质不敢上前,怯懦道“是我的荷包!”
容溪眨眨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霍乾,而霍乾将荷包丢给姑娘后,只淡淡瞥了眼半月未见的容溪,便对付洱道“走吧。”
待二人离去,五师兄拍拍容溪的肩膀“好了,咱们也回去吧。”
容溪怔怔道好,回到摊位,几位姑娘又买了不少字画,这一场没有成功的见义勇为,让二人的摊子早收摊不少时辰。
五师兄颠颠沉甸甸的铜板,笑道“这要是让师父看到了,他肯定抱着你的大腿让你留在如意观。”
容溪一边收拾笔墨一边道“那我就帮观里多赚些银子再回去。”
五师兄碰他一下“你和师兄说实话,刚刚那位气宇不凡的公子你是不是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