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苏和打量着那条裙子,“高定吗……”
娄枝秾一开始也以为是一条高定礼裙,但总觉得哪里有些眼熟。
直到看到模特旁边挂着一张熟悉的手稿,娄枝秾才认出来,这是她高中随手画在画册上的裙子。
那个画册她还没用完,离开南中后她就找不到了,还以为是在路上弄丢了。
“当时你走得仓促,很多东西是我和岑苏和收拾的。”
所以那本画册会落到他手里。
随手画出来的东西被人细心保存下来,然后找人几乎是一比一还原出来,这种梦幻的感觉让她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心底的某些防线瞬间溃不成军,薄来总是在一些细节方面让她感到震撼和……感动。
她靠在薄来的肩上,轻轻发出一个声喟叹,“天哪……”
她只是随手画的东西,却被人如此珍视。
娄枝秾和那条裙子隔着玻璃相望,那一瞬间,仿佛和以前的娄枝秾隔着时空,产生了一丝微妙的联系。
坐在音乐教室里画下裙子的她,会想到有一天这条礼裙真正的出现在她面前吗?
看着娄枝秾久久回不过神的模样,薄来偏头,吻了吻娄枝秾的额头。
岑苏和站在后面,看着依偎在一起的两人,不由得有些感慨。
兜兜转转,这两人还是走到了一起。
看着别人幸福的模样,她也有些动容,宋斯屿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他们两个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笑。
娄枝秾的二十二岁礼物是个造型奇特的小木盒,这个做工精巧的小东西瞬间引起他们的好奇心。
岑苏和疑惑,“这是八音盒吗?”
“这个是手摇音乐盒,”娄枝秾笑了笑,拿起旁边的纸带,熟练地操作起来,“我在都灵见过一个同学有这个。”
随着她转动一旁的把手,纸带慢慢被读取,小木盒响起了一阵空灵悠扬的曲调。
“这是哪首歌?”娄枝秾仔细听了听,“……我怎么听不出来?”
“这是新写的歌。”
薄来意味不明道,“只有你一个人听过。”
“什么啊,定情歌吗?”宋斯屿微微一扬眉,“要不要找我们公司的歌手唱一下?”
娄枝秾以为是薄来找人写的一首歌,好奇道:“是谁作的曲子?”
薄来难得地沉默了一下。
“不是很有名的人,你应该不认识。”
娄枝秾“噢”了一声,忍不住又摇了一遍音乐盒。
虽然不知道是谁写的曲子,但是她莫名还挺喜欢的。
在拆二十三岁的礼物的时候,薄来出声提醒了一句,“这个要小心拆。”
娄枝秾隔着包装纸捏了捏边缘,就猜到里面是什么东西。
她一边拆一边笑道:“这个不会是你自己画的画吧……”
话音未落,包装纸下被精心保护的画作露出真容,娄枝秾在看清这幅画后顿时惊呼出声。
“我的天呐!是《风雨月》!”娄枝秾倒吸一口凉气,“你从哪里买到的?!”
“前两天藏色举行的拍卖会上,”宋斯屿插嘴道,“我和他一起去的。”
娄枝秾的目光露出掩饰不住的艳羡和赞叹,她仔细端详着这幅惊为天人的画作,半晌细细地叹了口气。
“太美了。”
“怎么办,”娄枝秾转头看着薄来,“我今晚想搂着这幅画睡觉了。”
宋斯屿添柴加火,“哟哟哟,有的人还比不上一幅画,家庭地位不会还不如塞班吧……”
薄来睨了他一眼,他看着娄枝秾,语气带着点调侃,“怎么办,我不想要一幅画占据我的位置。”
娄枝秾故意道:“没关系,我可以和这幅画去睡客房。”
宋斯屿的手搭在薄来的肩上,哈哈大笑,“自己给自己挖坑,今晚……今晚你就一个人度过漫漫长夜吧哈哈哈哈哈哈……”
娄枝秾和岑苏和也跟着笑了一阵。
笑完,娄枝秾的目光移向最后一个礼物盒。
“这个是我今年的礼物了吧。”
她有些好奇薄来在送给她那么多东西后还能送给她什么,因此非常专注地拆礼物,没留意到宋斯屿拉着岑苏和悄悄离开。
出乎意料的是,盒子里是一块类似贴照片的木板,上面画着一张世界地图,一些地方被插上了图钉。
薄来指了指那些图钉,“以后我们去了哪里,就贴一张照片上去。”
木板上已经有了两张照片,由几根线牵着的图钉分别标记在意大利和夏威夷的位置。
这个礼物虽然不比前几个贵重,但是却是最让娄枝秾百感交集的一个。
她是个会经常怀旧的人,别出心裁的礼物往往会让她更加感动。
薄来送的礼物里,礼裙是代表过去,车和画代表现在,而今年的生日礼物,代表的是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