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哦哦，好的。”
她愣着，傻傻地让开。
褚钰侧身过去，声音低沉，对她说：“谢谢。”
她当时心跳得特别快，毕竟跟一个那么帅的人近距离接触，大概哪个小女生都会控制得住自己的吧？
她转头继续跟同学说着之前的话题，可是没有人知道她的心跳得特别快。
噗通。
噗通。
噗通。
……
即使是现在，已经跟褚钰相对熟了一点点，可还是会控制不住心跳加速。
韩乐嘉一只手抓着糖人，一只手拉开书包拉链，边拿出试卷来边暗暗告诫自己：“别一和异性挨得近点就不自在啊！大方一点！”
她知道，她对褚钰的感情，说是爱意倒也不至于，大抵是是青春期的懵懂暧昧。
是她的独角戏，但是她甘之如饴。
能在青春期里遇见一个可以惊艳时光的人，本身就很幸运了。
她低了低头，把颊边垂下的一缕乱发拨到耳后，说：“这些就是全部作业了，老师说下个月底有一次户外徒步活动，让通知家长……对了，你吃糖人吗？我这有两个……”
韩乐嘉貌似不经意的样子，把糖人递过去，低下头，视线缠在书包上。
她不敢看褚钰，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另一只手却悄悄地攥住了书包背带。
时间好像过得很慢，却又不慢，墙上大笨钟的声音咔哒咔哒，扰人心烦意乱。
韩乐嘉的心好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抓住了，她听到对方清冷克制又有礼貌的声音。
“谢谢你的心意。不过我不太爱吃糖。抱歉。”
“没事没事，我自己吃也是一样的。”她听见拒绝，其实心里还松了一口气，笑了笑，故作遗憾道：“嗐，又要胖一点点了。”
“那我先走了，下次见。”
褚钰嗯了一声，点头回应，韩乐嘉微笑着拜拜。
走出病房，韩乐嘉才将紧憋着的一口气长呼出来。
呼，真好。
糖人是江清原买的，拿别人买的东西去送人，总归是不好的，不管怎样，都是江清原的心意。可是拿着东西进病房又出病房，又感觉奇奇怪怪。
当时她面对帅哥，脑子不清醒，直接就问对方吃不吃，现在这个局面再好不过了。
韩乐嘉快步走向医院门口，远远地看见江清原站在糖人摊子前，聚精会神地看着，旁边还围了几个小孩子，叽叽喳喳地看老大爷画出各种花样来。
江清原手里又拿着一个圆形的糖吃着，少年立在墙边树荫下，背景是车水马龙人流不息，像是虚化了的老照片，清瘦的身影像一树白杨。
韩乐嘉不得不承认，她这个便宜老哥不张嘴说话的时候，还挺人模狗样的。
韩乐嘉走到江清原旁边的时候，江清原还没发现她，在看几个小孩玩转盘。
转盘上有十二生肖，还有其它动物花草，一块钱转一次，转到什么画什么。
江清原和那几个小孩一起看了许久，建立了短暂的革命友谊，所以他掏钱给四个小朋友每人转一次，再加上自己，刚好五块，就不用找了。
注意到旁边多了人，转头一看，是韩乐嘉，他招呼人上车回家。
一个小孩发现他要走，扯了扯全心全意看糖人的小伙伴，四个小孩嘀嘀咕咕了一会儿，冲江清原喊：“谢谢哥哥，哥哥再见！”
“再见再见！”江清原回了下头，冲他们摆摆手。
然后四个小孩喊得更欢，手甩得更快了。
一些人不明所以，被声音吸引，顺着小孩们的视线看向江清原。
江清原：……
一群小屁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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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
林骏鹰从卫生间闪身出来，往门外瞥了好几眼，确定韩乐嘉走了，才回头过来调侃褚钰。
“欸，小钰钰，我说她不会看上你了吧？给你带糖？”
林骏鹰挤眉弄眼，王沝也刚从卫生间出来，看不惯他的跳脱，再加上记恨林骏鹰刚刚把他揪卫生间里，打了林骏鹰胳膊一下。
“你瞎说什么？刚刚为什么要躲卫生间里去？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林骏鹰倚靠在墙柜边，撇撇嘴，有些无奈地道：“这不是上次和小钰钰班长吵了会儿吗，然后我俩就一直有点子不对付，索性躲一下。”
反正钰哥班长也不会轻易对自己“冰释前嫌”，自己也不耐烦和人吵，索性不见面还清净。
所以在听见护士和韩乐嘉说话时，刚好在门口视觉盲区站着的他迅速撤离至卫生间，还把王沝也拉了进去。
王沝很无奈，轻舒口气道：“那你躲你的，拉我干嘛？”
他跟韩乐嘉处得还好啊，为什么要和林骏鹰两个人俩大男人躲卫生间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