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凛月挂了电话:“你知道我在这儿?”
“嗯。”他答的简洁,“一直看着你。”
周凛月觉得他应该是生气了,在生她的气。
所以她想和他道歉,左右想了一圈都没明白,该怎么和他说这声对不起。
犹豫了很久,她先是看了眼秋千椅挡住的门。
里面的热闹并没有因为他们的离开而减弱。
蒋素婉体贴到恨不得连喝水都亲自喂。
确认没人注意到这边后,周凛月才小心翼翼地朝他伸手:“抱。”
似在讨饶,偏偏被她那绵软的语调说出,不管什么话,都像在撒娇。
堵在胸口的郁气也被这声绵软晒化。
沉默僵持了数十秒。
极轻的叹息声,代表了他的妥协。
将人搂在怀中,用衣服裹得严严实实。
“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在气我自己。”
他如何看不出她反常的主动是因为什么。
不过是因为那点良心不安的愧疚。
周凛月愣了一会,手臂才缓慢地攀上他劲窄的蜂腰,隔着衬衣,她甚至能感受到结实的肌肉线条。
“为什么要气自己。”
“不该让你看到这样的我。”秦昼靠在她肩上,说话时,气息热的不太正常。
他一遍又一遍的问她,“会讨厌我吗,周凛月,你会讨厌我吗。”
掌心下的体温同样灼热到不正常。
周凛月从他怀里离开,手放在他的额头上。
他低头看她时,眼尾好似被烫红。
周凛月皱眉:“秦昼,你发烧了。”
他不正经的低笑:“那就帮我泻泻火。”
第36章
秦昼感冒了, 还挺严重,所以提前退了场。
原本他觉得只是一场小感冒,不必这么大惊小怪。
他身体好, 很少生病,哪怕是场重感冒, 睡一觉第二天自然就好了。
周凛月却皱着眉, 让他好好休息。
二叔还在跟前,他找了好久才找到人, 手里拿着酒杯,说他怎么跑到那么偏的位置坐着。
话里是带笑的责怪。
他旁边站着自己的小儿子, 一头黄毛不着调, 套了身西装也是画虎类犬, 不伦不类。
此时一脸不爽的站在那, 二叔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还不叫表哥。”
黄毛挨了顿打, 才不情不愿的叫了声表哥。
秦昼看着跟前这人, 脑子里对不上号, 毫无印象。
但还是礼貌地笑笑:“长高了不少。”
二叔说:“今年刚毕业。”
“那应该和阿颂同岁。”
二叔叹气:“他要是有阿颂一半听话,我也不至于这么替他操心了。”
秦昼轻轻转动无名指上的婚戒, 声音温和:“年纪还小, 难免会贪玩一些。”
一阵寒暄过后,二叔婉转而含蓄的表明了自己的真实来意。
自己这个小儿子不成器,去哪儿都待不长,在自家公司也仗着太子爷的身份迟到早退, 那些部门领导屁都不敢放一个。
他这个当父亲的都管不了,却还想着往秦昼身边塞。
秦昼似笑非笑:“我们那儿都是一些脏话累活, 恐怕二叔会不舍得的。”
二叔忙道:“年轻人总得磨练磨练,你给我往死里管。”
闲聊了这几句, 他才注意到秦昼是一个人站在这儿。
二叔视线往后扫了扫:“你老婆呢,是叫......周......”
秦昼说:“周凛月。”
二叔不好意思的笑笑:“一时没想起来。这名字好啊。凛月,秦昼,连名字都配。”
是吗。
他也笑,只是那笑显得格外淡:“今天身体有些不适,就先告辞了。您代我向姨祖母问声好。”
二叔还想留他:“这才刚开始,最起码吃完饭再走。”
被他婉拒了:“凛月还在外面等我,有空我会带她上门探望的。”
如此,二叔才停下挽留他的动作,找来人送他出去。
周凛月坐在车上等他,一个人低着头,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秦昼打开车门坐上去,见她已经系好了安全带,手上拿着一盒药。
他单手将安全带扣上,视线落在她手上。
是一盒感冒药。
“哪来的?”
周凛月听到声音抬眸,手隔着车窗往外面指了指:“刚去买的。”
他淡声哼笑:“家里一大堆,废这个劲?”
话虽然这么说,但唇角上扬的弧度倒是直接出卖了他最真实的心理。
“先放着,回家了再吃。”
周凛月点了点头,把药放下,趁他发动车子前又将手贴在他额头上,感受了下/体温。